“这个嘛,本王又不是她的谁,她也没道理跟本王讲这些。不过她走时,本王倒是见她拿了些小册子,里面讲得兵法真是精湛,专门用来对付戊奴骑兵的,好几十种作战布局,还有粮草,像本王这种对打打杀杀从来不感兴趣的人,看了也是忍不住地称赞……”
他讲得已经很白,墨寻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他口中的那些小册子是她的……可是……
“粟芷忧怎么会……”
她喃喃,神色一时间亦是变幻莫测窀。
“本王怎么知道?”
连城绝欣赏着她脸上微微惶恐地表情,笑得愈发肆意,“不过她一个飘忽地鬼魂,想要通过你身边的人下手,在你身上知道点儿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想粟芷忧生前,可是燕苍公认的才女,过目不忘地本领可甚是高超……”
“知彼知己,她如果有心要帮戊奴,想必连城裔此次,必会死无全尸吧……你到时候就成了个寡妇,唔,风华绝代的寡妇……好像也不错!”
他在她耳边揶揄,她仿若没听见,神色依然妲。
他轻哼,讽她,“墨锦欢,以你一人之力,定是斗不过粟芷忧的。不如,就从了本王,粟芷忧只对连城裔一人感兴趣,必不会再打扰你我。届时本王带你离开都城,抛开这山河烦恼,去过二人逍遥快活地日子……怎么样?”
看她始终是木木的,连城绝也没心思再逗弄她,“本王没与你开玩笑,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离去前,又盯着她默默地看了一瞬,眼里是深浓的志在必得。
……
边关月河,长月散星。
漫漫黄沙上,大地绵热的尘腥味还未完全散去。
连城裔他一身沉甲未卸,仰看着那半边好似血染的红褐色地天。
戊奴的使者很有礼貌,交呈给他一方锦帛前,甚至还向他行了一个戊奴的大礼。
锦帛上寥寥数语都只是他的目的,简单明了。
连城裔的眉心蹙了又蹙,想着今日战场上遇到的那个熟人,眉心好似更是难以解开了。
锦帛化为灰烬,军帐外的月亮下沉,星子湮灭。
太阳灼灼升起,重新将这片土地照亮。
摩挲了近一夜的锦盒,被他终于打了开,烟绿水粉,色彩斑斓的那串儿索心铃上还放着一张薄薄地小纸片,上有她纤纤字迹,“夫君,睹物思我,一定要带着,听话。”
滑动地喉结哽在那里,胸腔里愈发地沉闷。
墨锦欢,怎么办?
本王……等不及回去再与你做个了断了。
……
一早的时候,扇娘的飞鸽传书便到了。
第一战,燕苍败。
她的消息比军队传来的还要快,墨寻自是深信不疑的。
照她信中所说,燕苍大军该是用了她书册中的一种布局,可却还是败了,尽管与以往的伤亡来比并不惨烈,但败就是败了!
“绿桐,紫栾生前,可有过什么不正常的举动?”
墨寻还记得,紫栾死时曾念叨说什么天天梦到绿梧,连城绝讲粟芷忧若是通过她身边地人想要从她这里知道点儿什么,想必不是难事,而且,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些天精神一直恍惚的紫栾。
“不正常……”
绿梧想着,浅浅道,“经常给绿梧上香,嘴里一直念叨有词,说有鬼有神的,倒是夜里偶尔会哭……”
那就是了。
紫栾胆子本就小的可怜,紫桑与绿梧先后离开对她的打击很大,粟芷忧只要稍稍做些什么,定是吓得屁滚尿流,觉得自己撞到了什么,她的精神愈是恍惚萎靡,愈是能被粟芷忧所用——想那药方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据。
该死,她真是大意了!竟然被粟芷忧给耍了!
她光明正大地来她这儿承认是个鬼魂,反而让她疏忽掉了她会在她身边人身上打主意……
“这一仗打前,据说戊奴那边去了一个很是厉害的军师,虽说是男子打扮,但端月偷偷去查探过,说那人举止看着奇怪,好像是个女人。”不白说着,细细看她的脸色怔在那里,“王妃可是觉得,和这人有关?”
墨寻点头,连城绝说得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个女人绝对是粟芷忧,且是得知她整套作战计划地粟芷忧……这场仗,连城裔又凭什么能赢?
还有,如果连城裔当真照她的小册子做,而又每每被戊奴那边识破击溃,他铁定会认为是她墨锦欢串通戊奴,在背后搞鬼故意害他吧?
还有粟芷忧,曾经那么狠地挖开过连城裔的心……
这女人……如果只是单纯地重生后来找连城裔复仇,那么,她有不少的机会直接把人杀掉,可她却没有,究竟是在搞什么?背后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这种未知,让墨寻隐隐地惶恐难安。
还有她的雪貂,想着和连城绝的七日之约……
“绿桐,你拿着这把玄女剑,七天后去那片桂花林接雪貂。”她将东西塞到她的手,深深地看她一眼,“记住,务必小心。”
她的四个丫头,如今竟只剩这一个了。
“王妃,你是要去……”不白狐疑地看她开始收拾东西。
“月河。”墨寻答。
粟芷忧……不管如何,她必须去阻止这个女人。
想着上次她才一离开都城,便立即有人揪了她的小辫子,回来后还险些掉了脑袋,筠——
上次发生那样的事后,她便把连城柠接回了宫去,只说让墨寻看好自己的奴婢,虽没有再为难她,但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