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如今府内有着不少各方的眼线,玉儿你听若寻的,就先委屈一下,待今晚一过便不用担心了。”司徒天此时也是开口劝道。
“嗯,我知道。”司徒玉点点头,也未曾避讳什么,直接便将之前在马车内穿着的鹅黄色衣衫脱下,然后在床上那女子下来之时立即尚了床躺了下来。
莲儿在一旁帮司徒玉盖好被子,目光扫过司徒玉脖颈处的伤痕,面色一变,司徒玉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莲儿咬了咬唇,随即退至一旁,小脸儿上有着难掩担忧之色。
宫若寻在桌案前坐下,执笔写了个方子交给司徒天,司徒天也未说话,拿着方子便出了思玉阁,张罗着去抓药。
待司徒天离开思玉阁后,司徒玉看向宫若寻,见其也正看着她,眸光闪了闪道:“你要留在这里?”
如今非常时期,宫若寻如此卷入她的纷争之中,总归不是好事,连累他不说,她自己也是习惯了一个人,如今一个司徒将军府就已经让她心神不宁,而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偌大的护国世子府,与皇室本就间隙颇深,若是因她而与众位王爷对立,她会很不舒服。
“对,如今对外宣称你病重昏迷,我自然要守在你的身边,而且你我如今的关系也应该守护在你身边。”宫若寻点点头,起身在司徒玉的床前坐下。
司徒玉急忙起身,眸子微眨,因为他一句话,心中突然涌现些许酸楚,咬了咬唇瓣儿摇摇头道:“寻世子乃是东秦的支柱,皇室需要你守护,百姓视你若神邸,我司徒玉自问无德无才,与寻世子相差甚远,若是玩笑也就罢了,但若寻世子当真如此想法,我希望你能三思而行,不管你答应了东方墨三个什么条件,转交给我,我自己会想方设法的去完成,不能连累你的。”
宫若寻凤眸微凝,定定的看着司徒玉,嘴角抿成一线,半晌后才缓缓的开口道:“东秦的支柱?你怎么知道东秦没有我不行?皇室需要我守护吗?太子,燕王,文王,秦王,各个心思缜密,能征善战,何须我来守护,人们敬重的是护国世子府百年的忠贞不二,皇室需要的是护国世子府对其永久的效忠还有对其源源不断的资助,这么多年以来,皇室早就对护国世子府心存芥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觉得你拒绝了我是为我好吗?”
司徒玉一怔,她是不太认同他如今为了她屡次与皇室作对,而且她也担心他是因为某种目的才接近她的,而后者却是让她极为忌惮,突然升起的患得患失的情绪让她非常的不安。
在前世,她与司琼相依为命,信任彼此,将对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可最终还是落得个分崩离析的下场,如今呢?他为她做了这么多,若是出于真心……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能够让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动心的……而且若他是因为她是司徒玉而如此帮她,她就更加不能接受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原本的司徒玉,自然不能平白无故的接受他的好意。
想到这里,司徒玉用力的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什么为你好的意思,不是,我是说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欠人人情,而且是你这样一个大人物的人情,还有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司徒玉了,如今的我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我,你不必因为我是司徒玉而为我做什么,我会有负担的你明白吗?”
司徒玉捏着被角,被自己绕的有点懵,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明白,他为她解围,她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可隐隐的不安的感觉让她心里完全乱成了一团,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和他的帮助。
“负担?司徒玉,你没有心吗?三年了,难道你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无法释怀吗?我知道如今的你与以往不同,可一个人再怎么变化,心也会变吗?”宫若寻紧紧的盯着司徒玉的眸子,凤眸深邃如潭,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我怎么忘记了,如今你心心念念的是燕王,就连紫玉麒麟佩都可以随意送人,又如何记得以往的事情呢?是我自己太过自负,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
宫若寻站起身,背对着司徒玉,清冷的道:“你休息吧,如今我护着你不是因为你是司徒玉,而是我早就答应了玉姨,会护你周全,我只是遵守约定而已,与你无关,自是不会因为你回绝与否来决定我的去留。”宫若寻说完头也未回,抬步快速的朝着门外走去。
“不……”司徒玉看着宫若寻疾步而出的背影,心里一疼,喉咙里有着一股腥甜上涌,急急地对着那道消瘦的背影伸出一只手,却是咬紧牙关咽下口中的翻涌。
“小姐,你没事吧?”莲儿原本被司徒玉跟宫若寻的对话给惊得一愣一愣的,如今见司徒玉皱着一张小脸儿,急忙上前扶住司徒玉摇摇欲坠的身子。
“没事。”司徒玉摇摇头,随即在床上躺下来,心口有着浓浓的郁痛蔓延着。
她这是怎么了?他就算是因为玉无落才帮助她又能怎样?为何会在听到他的话后,看到双充满失望的眸子,再到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时心中会酸涩难忍?
“小姐,寻世子对小姐是真的很好,你莫要误会了他,听红影姐姐说,三年前在天池山的时候,小姐你与寻世子便十分交好,若不是小姐你三年前失了忆,定然不会喜欢上燕王的……”
“别说了莲儿,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司徒玉身子朝里一侧,压抑着喉间翻腾的腥甜,额间渗出点点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