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妃听见我这么说叨,她似乎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目光投向波光盈盈的水面,空洞半响说道,“若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别说了义女了就是嫡亲的公主又何尝不可呢?”
“不过好歹她不必去和亲,去那远的见不着人的地方去。”
原来她这是闻其事,思其人了。
我忙的安慰她道,“姐姐别难过,公主虽然身在外可是心在姐姐这里,不论她走多远,始终都是惦念姐姐的。”
裕妃或许太想念孩儿,抽下帕子拭泪道,“再惦念又有什么用,始终都是见不到了。”
见状,我自责道,“都怪我不好,叫姐姐伤心了。”
裕妃闻声忙的收了伤心事,对我道,“哪里怪你什么?这件事压在心里好多年了,如今能和你说说我也能舒缓舒缓心里的牵念。”
我低眉不语,与其说是同情她,不如说是同情这天下所有不能随心所欲的女子。
我不言语,裕妃则道,“你若是想叫富察家断了念头,还是要尽早的让裕和名正言顺的赐给弘晓,否则谁也不能心安呐!”
裕妃说的是,若是在裕和没能嫁给弘晓之前,论谁都不会心安的,富察家不会,弘晓更不会!
想到此处我对裕妃说道,“可是皇上曾经说过,弘晓年纪小,只怕赐婚之事要拖上几年才行。”
裕妃听见这话,赞同的点着头,仿佛他也筹措了些,但是转瞬间她的双眸却亮了,对我说道,“也是,弘晓今年才多大,不过你若有心,此事也准能成。”
裕妃说这话是说胤禛不会拒绝我的意思吗?
她和我多年交情,彼此很多话都是心照不宣的。裕和的事情是颇为筹措,不过眼下胤禛只是叫荣溪入宫,并没有大的动作,一时半会的我还不好说什么。
我瞧着裕妃眉宇间似比在雍王府时。少了许多秀气,羞怯,多的是一宫之主的贤意和尊贵。
虽然她不是宫中最受宠的人,可是和她熹贵妃一样,都在宫中有一定的位置和尊贵。如此也不错!
撇开裕和的事情不说,我道,“最近很弘昼很长进,皇上总是夸他,姐姐你可以放心了。”
裕妃闻听弘昼两个字,脸颊上的笑意多了几分,似嫌弃似宠溺道,“他就是混世魔王,今日好了,明日不知怎么样。我也习惯了。”
闻声我倒是赞同的很,弘昼好起来比谁都好,若是闹起来,只怕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阵子好一阵坏的,胤禛和我们都以习惯。
自从熹贵妃去了弘历府中,说是第一日晚上就没有回来,她没回园子,想来事情比我们想象中严重了吧?
否则以她的个性,是不会坏了规矩,晚上不回来的。
不过好在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我想着,弘历气几天或许就好了。
今儿弘昼来我这边用膳,说是为了送弘浩回来,其实我知道他啊。指定是遇着难办的差事,又开始躲懒了。
这会子用了午膳,他也不说走,我瞧着他这是要呆一阵子的意思,自也不赶他走,索性好茶。好果子的候着他。
这会子他闲着无聊,立在我那两只鹦鹉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瞧着他满脸的疑惑,说道,“给额娘的两只鸟也有些日子了,怎么也不见长进?”
我瞧着他来我这边说道,自打趣他道,“怪不得你皇阿玛整日的夸你,怎么,你现在都瞧不上我屋子里的鹦鹉了?”
弘昼闻声呵呵笑着,坐在我身边,对我道,“才不是呢,我是瞧着这两只鹦鹉在额娘宫中有日子了,怎么一句话都没学会?是不是压根额娘你没教它们?”
我瞧着那鹦鹉在架子上很是惬意,长蹿下跳,自道,“它想说就说了,何苦为难它们,再说了,鹦鹉学舌,没的平添许多事端,可见不会说话自有不会说话的好处。”
弘昼闻声表示很赞赏我的话似得,点头含笑,“额娘所言极是。”
就在此时饶春来给弘昼上了茶,弘昼含笑的睨了眼这丫头,丫头倒不好意思的低眉走了。
我瞧着她们这样,我心里还很高兴,只听弘昼这边又道,“听说四哥的福晋不小心害死了富察氏的孩子,四哥这几日心情很不好。”
弘历的事情?这几日除了胤禛在我面前说起过,还没有说过,即便是熹贵妃也不曾见过。
自是好奇,问弘昼道,“你见着他了?”
弘昼搁下茶杯,对我说道,“没有,只是听说四哥生气叫侧福晋罚跪,并且要叫侧福晋说个缘由,谁知福晋倔强的很,跪在太阳下许多天,直到最后晕了过去也没有说一个字。”
罚跪?
我心中闷叹,以静娴的性子错就错,她才不会说一句乱话,可见这一回弘历是死了心的药改了她的性子了。
看来前些日子我们做的都是白做了,好不容易好了几天,现在倒好?
我无奈道,“是吗?静娴往日就是个倔强的性子,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也不肯认错。”
弘昼闻言抬眉看了看我,思虑了一瞬,说道,“我的侧福晋与四嫂还算相熟,她说、”
话至此处弘昼忽然没了话,我这边问道,“说什么?”
弘昼回道,“依四嫂的脾气,若是她做的,不打不骂自然会招,她不言语只怕是委屈了自己。”
他还是第一个来说静娴委屈的,我笑看了看弘昼,“你是来求情的?”
弘昼闻声含笑表示默认,我瞧着他是不会管这些闲事,不过刚刚他说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