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妃身体不好,在景仁宫请了安之后便回了翊昆宫,倒是我好巧不巧的在长街上遇见了谦贵人。
“皇贵妃娘娘吉祥”
我瞧着谦贵人一身雨后青蓝秀兰花旗装,两把头上装饰的是一大簇花开正艳的合欢花很是落落大方,她见着我向来谦恭有礼,我也亦是,“贵人多礼,起来吧”
谦贵人见礼起身,一抹浅笑在她洁白的脸颊上化开,“贵妃娘娘不是该同裕妃娘娘一起的吗?如此岂不辜负皇上的一片盛情?”
闻声我自知道她对裕妃离开长春宫的事情起了疑心,自道,“本宫和孩子承受裕妃庇佑自然日日感念皇上恩德。”
谦贵人闻声微微一笑眸中是敬还有抗,回道,“那就好,如此妹妹和皇上也就放心了。”
我接受谦贵人给我的所有信号,抬眉回她一抹笑说道,“光顾着说本宫了,裕妃的长春宫乃是祥瑞之地,妹妹住的可还惯吗?”
谦贵人闻声回道,“臣妾是身子轻贱不拘的住在哪里,比不得娘娘福泽身后必要有福之人相陪。”
她既然疑心裕妃离开长春宫的本意,我也不怕证实她心里的疑问,自道,“说到福气倒也巧了,裕妃自从搬进翊昆宫后身上病态大减以然痊愈了。”
“岂不知这是上天垂怜对心怀大善之人眷恋爱护的缘故吗?”
谦贵人闻言好似明白了我的话中话,低眉又道,“娘娘说的正是呢,皇上都说了裕妃娘娘是祥瑞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单单让裕妃娘娘来和娘娘同住了。”
我细细看着谦贵人一面得意,一面失意,如此何不给她施压再施压,我道,“是啊,皇上有心让裕妃与本宫同住。可见皇上已然明白一切贵人你说对不对。”
“贵人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是分寸,也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的道理。”
话至此处我自抬起下巴来多看了眼谦贵人。又道,“有些梦终究是场梦,可若是想踩着别人的尸身得到自己想要的终是不长久的。”
“贵人何等聪明,应该明白本宫话”
谦贵人双眸微征对视了我一秒,不过瞬间变恢复了理智。微微一笑回道,“娘娘虽说尽人事听天命,可是臣妾却认为天命人为,娘娘说呢?”
我道,“既是天命,该不该得到早有命数即使现在拥有也不代表会怀揣永久。”
话至此处我道,“还有,本宫自幼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有人行尽不容人之事,那就不要怪本宫容不下她。”
谦贵人听着我的话。不卑不亢,不惊不慌,回我道,“嫔妾明白。”
见状我自道,“那就好。”
自从我在长街上遇见谦贵人,和她说了几句警醒的话,好似宫中是安静许多,不过这样安静倒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
转瞬已到中夏,天气有些热的让人无法接受,因为怕热我自闷在房间内不敢出去。
正和巧儿说天气炎热要午膳要怎么做才能消暑又有食欲。只听屋外一阵骚乱,“娘娘,娘娘不好了”
许是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襄嫔身边小翠的衣襟以失了大半。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一副及委屈惊慌的样子来到近前,我看着因为惊慌而蹙着额头,自问道,“怎么了?”
小翠来不及拭汗,跪地磕头哽咽道,“有人告发襄嫔娘娘巫蛊之术诅咒谦贵人。还娘娘在襄嫔的寝宫内搜出扎有数十只银针的射偶人,皇上大怒您快去看看吧。”
听着小翠的说法,我自惊得身上汗毛全部竖起,惊道,“什么??”
我自惊住了心脉,但是顾不得自己腹中的孩儿,快步向养心殿行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自古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巫蛊之术,早在汉武帝时,不管卫子夫怎样得宠,最终还不是败在巫蛊事件中成了千古奇冤。
因此卫氏与霍氏,公孙氏一族从此败落,卫子夫与汉武帝的儿子当时以为太子也被废而亡,卫长公主乃是卫子夫的女儿也被腰斩,尚在襁褓的孙儿更是不得自由,被弃在监狱中差点夭折。
这些都是巫蛊之术带来不可磨灭的灾难,不管襄嫔是真还是假,有人这样举报必定是要至襄嫔与死地。
我和巧儿一刻也不敢耽误,烈日炎炎下我和巧儿小翠三人急匆匆的向养心殿赶去。
只是我才踏进养心殿便看到血淋漓的一幕,只见襄嫔百口莫辩,自知无处伸冤一个箭步竟然撞在了养心殿,殿角的紫檀桌上。
我不知是惊还是急,那几步走的急如闪电,“襄嫔!不要!”
可是终究我还是来晚了,只见她额头处鲜血直流,惠妃和襄嫔是同乡感情深厚的无话可说,眼下看着襄嫔头破血流,紧拥着襄嫔的身子哭喊道,“莫容,莫容”
满养心殿的人都对襄嫔的这一举动惊住了手脚,慌乱中只有胤禛一脸一脸恨意十足的坐在榻上,我自看着他,却不知他在恨谁?
我自跪在襄嫔身边,她紧握着我的手颤着身子,泪眼朦胧对我道,“娘娘,娘娘要为我做主,嫔妾,嫔妾没做过。”
我自为襄嫔拭去眼泪,捂着她的伤口道,“你别说话,别说话了我都明白,我信你,我一定帮你找回公道。”
襄嫔听到我会帮她自感激的看着我,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一口鲜血已经从她口中溢出,她便紧闭上了双眼。
惠妃见状慌道,“太医,快叫太医啊。”
高无庸一直站在我身后,生怕我会伤着自己或是孩子,只是他听到惠妃嚷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