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端端,两个人回了菡碧阁。
简单吃了点饭,尹正铎带着黎叶上楼休息。
她还是惊魂未定,去洗了个澡,出来两只眼睛已经肿的厉害。
尹正铎坐在床边,腿上放着一个医药箱,叫她,“过来坐。”
黎叶走过来,坐在床边。
他将她的腿抬上来放在自己腿上,挽起她的裤脚,看着膝盖上的伤口——
她在动物园一边跑一边叫端端,摔倒后痛哭不止,那样子失心疯了一样。
倒了些药水,他擦拭着她的伤口,黎叶有些疼,眉头拧起来。
捏着她脚踝,曲起她的膝盖试了试,他问,“有没有伤到骨头?”
黎叶摇摇头,低着头,莫名又落下泪来。
“很疼?”他已经准备起身带她去医院,黎叶却忽然拽住他。
他坐回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她肩膀颤抖不停,抽泣起来。
“怎么了?”尹正铎抬手拂过她潮湿的脸颊,“端端已经找回来了,她自己顽皮,你不用自责。”
黎叶摇摇头,泪水洒落他手背。
他叹息,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不假,要不然怎么会哭起来就没完。
“我很想他……”她忽然带着哭音的说到。
尹正铎不解,“谁?”
黎叶低着头,那语调带着令人心碎的悲伤,“我好想他……”
他捧起她的脸,她已经泣不成声,“是我害死了他,他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是我把他带到这个世界,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她的话令他心头颤动,他听的一知半解,可是她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刺痛了他,拥住她,他嗓音深沉,“不要乱说。”
黎叶几乎是哭号起来,抬手打他,“你在哪!那天你在哪!”
他搂着这个疯癫的女人,担心她的创伤后遗症在刺激一下又会复发,紧紧的搂着她颤抖的身体,“我一直在这里,黎叶,我就在这里。”
黎叶嚎啕,“你不在!我打电话找你,你的秘书说你不管,我们的生死,与你无关,你说你不要管他,你为什么这么狠……”
尹正铎听得着急,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我不管谁?”
黎叶只是恨他打他,发泄似的,拳头落下还不够,扑过去,又在他胳膊上狠狠的咬。
看着她凶狠的样子,是被激怒了才会有的神情。
她咬的狠,可是身体上的伤痛从来都不能将他打倒。
抚摸她的发丝,尹正铎看着这个疯癫的女人,“黎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黎叶闹得累了,慢慢松开口,伏在他手臂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一双眼睛茫然无神。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梳理着刚刚从她嘴里听到的话,“你说谁那么小就死了,是你生的那个孩子?”
黎叶一颤,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急忙摇头,“我没有说……”
他不是糊涂的人,紧盯着她,“那个孩子死的时候,你打过电话找我?是不是这么回事?”
黎叶开始惊觉,后退着,“不!我没有这样说!”
“你有!黎叶,你刚刚明明是这么说的!”尹正铎激动起来,过来拽住她衣襟,恶狠狠的,“告诉我!那孩子和我是什么关系!他不是在你大一的时候就死了吗!那时候你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
黎叶被他拽着吼,她脑子很乱,却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半个字,她坚定的说,“孩子是在我大一的时候生的,不久之后就死了,我说打电话,是给……给松涛打,你听错了。”
他恼火的恨不得给她两巴掌,“贺松涛?他一个市井混混,哪里来的秘书!”
黎叶按着乱跳的太阳穴,“我没有说秘书,你听错了。”
尹正铎恨不得要掐死她,目眦欲裂,“黎叶,你再敢说一句谎话试试!我要你的命!”
黎叶闭着眼,一片冷清,“我说的是真的,你会错意了。”
他气急败坏,这个女人就是有办法将他激怒,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指着她,咬牙切齿憎恶非常,“黎叶——我会查个水落石出,若你敢骗我,我要你生不如死!”
看着他摔门离去,黎叶抱着手臂,心里只想苦笑——
生不如死,她早就如此了,现在也依旧,她还会怕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吗……
看着一旁的急救箱,她目光暗淡了一下——
他会查到些什么,她在国外的两年,过的和过街老鼠一样,不见天日,远离人群,她像个幽灵一样,常常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还活着……
******************************************
征信社。
甩下一沓厚厚的钱,尹正铎坐在转椅上,看着对面的人,“给我查一个人。”
旁边的卢衍正在摆弄桌上一盆开的正好的花,见他这么大手笔也是惊了一下。
他突然跑来找自己,问他有没有路子查人在国外的底细,听这么说就知道不是好办的事,尹二少也有自己的门路,寻常事他自己就能搞定。
要说跑到国外查人,卢衍只能想到开征信社的王猛,要想查底细,还得找专业的人来办。
知道他有钱,也知道他很急,可是看到那一沓钞票,卢衍还是忍不住撇嘴。
把照片和资料递给对面的人,尹正铎直接简要,“从她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