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几乎已经站定在原地不动了,就见眼前的一幕幕仿佛放电影般从自己身边经过。
他们欢笑,她也笑着,仿佛看尽了人生所有的喜乐。
可是,一群人经过以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就只有老爷爷一个人了。
那老爷爷行动十分迟缓,甚至右手里还杵着一支拐杖,走得特别辛苦,特别慢。
他与先前经过的所有人都不同,他满脸的忧伤,甚至笑都不笑。
简竹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直到他快要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才递给了她最后一支玫瑰花和纽扣。
简竹有些茫然地回身看着,就见那步履蹒跚的背影渐行渐远,形单影只,孤单到极点。
她心里“咯噔”一下,刚觉得有些失落,就听耳后突然有男声道:“就算有一天,你离我而去,小兔子也离我而去,我也不会停止爱你的心情。”
简竹猛然回头,就见金色的阳光照耀下,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位穿着深黑色西装打着同色领结的英俊男人。
那男人的身高大约有一米八五,精瘦却结实的身材在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西装下,显得格外笔直而修长,尤其是那一双大长腿配着他精致且轮廓分明的五官,简竹光是看着他深邃得仿佛一汪看不见底的眼睛,都会觉得这男人身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要靠近,却又害怕被他所吸引而永无翻身之日。
简竹的呼吸一窒,那男人总是这样,即便只是站着不说话的时候,都会让她心跳加速,不自觉地被他周身所散发出的荷尔蒙所吸引。
顾容昊的手上拿着一束精致包装的香槟色玫瑰,他缓步走到她的跟前,他的容颜便在那金色的阳光下逐渐清晰起来,他的眉毛浓黑,眼睛极是深邃,他的睫毛长长的也浓密,不管睁开还是闭上的时候,都漂亮的像两把小扇子。
顾容昊的眼睛并非是全黑,从以前简竹就知道,他的瞳孔应是深咖色的,有时候还带着点淡淡的蓝色光晕。有时候只须一点蓝晕,那暗夜里,她只要对上他的眼睛,便会掉进他为她所设的深渊,仿佛永远无法再爬出来一般,只剩下满满的心跳和浑身战栗。
顾容昊已经近到简竹跟前,简竹的眼睛还在望着他的眼睛,仿佛被磁铁吸住一般,心跳加速呼吸短促,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顾容昊微笑,举起手里的香槟色玫瑰花嗅了嗅才递给她道:“送给你。”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从他挺直的鼻梁到一开一合的双唇——那唇她也是熟悉的,有时候是热热的气息吐纳在她耳边,惊起一身寒毛直立,有时候是蜻蜓点水一般地吻着她的额头直到她的双唇,甚至那唇里火热的一条她也是熟悉的。她习惯了与它的缠绵,习惯了舌与舌纠缠之间的暧昧气息,还有它轻轻点点落在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毛孔之上的感触——简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这香槟色的玫瑰让她异常情动。
顾容昊说:“你都收到了些什么?”
简竹有些茫然无措地举起自己手里的东西,“玫瑰,还有……一堆纽扣。”
他单手握住她撺着纽扣的那只小手,凑近到她跟前道:“那我先问你,香槟色玫瑰的花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