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见他要走,着急挣扎,竟然直接就从车子里摔了出来,跪坐在地上,哀嚎了一声。
顾容昊恨得牙痒,刚一回头,就见那脏兮兮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女人已经一路狂奔冲上前来,搂住他的脖子,张嘴去咬他的嘴巴。
顾容昊躲闪不及,遭了暗算,正被她口里铺天盖地袭来的酒味弄得一晕,她居然不要脸地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唇。
“简竹!”男人闷吼出声,这女人分明就是在装疯卖傻!
可简竹大抵是哭累了也闹够了,这时候什么都不想想,只想这样静静地吻他、缠住他。
顾容昊被熏人的酒气弄得恼火,索性用力一推,手背揩过双唇,“你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的!你给我就待在这里好好清醒清醒吧!”说完了也不去看她,气愤地扭头就走。
简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想要站又站不起来,挣扎了几下,腰身一软,想着干脆躺在地上算了。后腰刚往后一倒,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拖在她腰上,她迷迷糊糊扭头,就见顾荣礼正站在身边,一脸关切地道:“小竹子,你怎么了?”
都说人喝醉的时候最是脆弱和无助,刚才她还被人吼得脑袋都晕晕的,这时候被人柔声一唤,立时眼睛都红了。
她顺势被他拉站起来,腿脚一软就往他身上靠,“顾容昊,容昊你怎么对我这么凶啊?我到底怎么你了,动不动就吼我,我现在简直难受死了!我实在是太难受了,身上难受,心也难受……”
顾荣礼是拎着公文包从车上下来的,他的车刚刚驶进顾宅,就见不远处的廊灯下有人吵架,又似听到顾容昊的吼声。走到近前,他看见她不顾一切地飞奔上前吻住顾容昊,又见顾容昊与她纠缠了一阵后用力将她推开,然后转身走掉。
天知道刚才她吻住那男人的一刹,他整颗心都像被人撕碎了般疼痛。他看见顾容昊用力将她推开,又见她腿脚并不利索地摔坐在地上,那些起先的嫉妒和愤恨很快又转化成了一种深层次的侥幸。
他想,那男人幸亏是不爱她的,因为不爱,所以随时可能将她丢开,等他放手的时候,自己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她接过来了,不用再像这些日子一般,因为害怕听到他们又不到主楼来吃早饭或是午饭,而逃得远远的。
他想,或许也用不了多久,他就不用再过这种明明喜欢却要假装毫不在意的生活了。
顾荣礼着急去抱简竹,手里的公文包便落在了地上。
帮他开车的司机将车停好了之后奔上前来,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公文包,却见这家里的大少奶奶竟然倒在自己老板的身上,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后者恶狠狠的双瞳瞪了回来。
顾荣礼哄着简竹,将她打横一抱,“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简竹靠在他的肩头支支吾吾的,小手也缠在了他的脖颈上,“容昊,我头太晕了,你怎么都不来接我啊?你怎么还不来啊……”
她手舞足蹈一动起来,顾荣礼再是人高马大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本想抱着她绕过主楼,直接向他所住的那栋小楼走去,人还没走到花园的前面,重心一个不稳,本来好好地抱在他怀里的女人就这样被人给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