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北是京城人,纯京城人,祖上几辈都在北平一代混迹,她在边城没有亲戚却三不五时地往这边跑,不是为了温礼乔,还能是谁?
江小北不说话,简竹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温礼乔现在应该在家里。免费他虽然去了京城,十五肯定是要回家里过的。你那么远从京城过来,难道就不想见见他吗?反正现在你生病了,你最了不起。”
江小北的背脊一直,转头时冷笑道:“简竹,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简竹摇头,“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好好的十五不在家里待着,跑那么远到边城来,只为了一个男人。”
其实她比谁都要了解江小北,死孩子一样的个xing,明明喜欢一个人喜欢得要死,可是因为不会表达,总在用一些过激的方式希望得到别人的注意。
一个钟头不到的时间,温礼乔便匆匆赶到了。
他脚上还穿着拖鞋,头发也有些凌乱,看得出本来是好好地待在家里,一放下简竹的电话就奔过来的。
简竹在病床前回头,温礼乔已经三两步冲上前来,“怎么了?你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里?”
简竹还没来得及说话先是喉咙一痒,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温礼乔看也没看躺在病床上哀哀凄凄望着他的江小北,一边拍着简竹的后背一边大叫:“医生!医生快点过来,医生——”
简竹憋红着小脸赶忙将他抓住,“我没事……没事……”
“没事怎么会进了医院?”话说到一半瞥见侧躺在病床上的江小北,温礼乔更怒了,“你怎么也在这啊?是不是你?你又把简竹怎么了?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些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江小北莫名其妙被人冤枉,怒得抓起枕头就向他砸过去,“温礼乔,你神经病!”
温礼乔抬手挡了一下,枕头掉在地上,他也不去管江小北,将简竹从座位上拉起来道:“我刚给院长打了电话,他在办公室里等着呢!你先去看看,不管什么病先把药开了……”
“我没事!”简竹也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没见,再见温礼乔,他还是这么神经质。
温礼乔却根本停不下来地道:“你尽诓我吧!没事能咳成这样?没事能医院都进了?简竹你体质不好,一到冬天就爱感冒……不行,你还是先给院长看看吧!完了我让人多炖一点补汤,让你从今年补到明年就好了……”
温礼乔滔滔不绝地说,屋子里的两个小女人听着,具都红了眼睛。
简竹红眼睛,是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她以为他是成心躲着她或是真的恶心她了,却没想到他还是跟从前一样,跟一年前一模一样,紧张她比自己都要多——他真是对她太好了。
江小北红了下眼睛抓起旁边的输液架就朝温礼乔扔。
那输液架其实挺重的,她力气也不大,只是这一抓一放扯了她手里的针头,玻璃瓶子掉到地上“啪”的碎得到处都是。简竹跟温礼乔下意识闪躲,那玻璃瓶里的液体便飞溅得到处都是。
江小北的手背上都是鲜血,她还是跟只怒红的小兔子似的跪在床上吼道:“要叽歪出去叽歪!要秀恩爱也滚出去秀个够去!温礼乔你眼睛瞎了,生病住院的人是我是我啊!你看不见就算了,你睁眼瞎!”
她吼完了用手臂挡着自己的嘴,呜呜地哭。
温礼乔才皱着眉,如梦初醒似的问:“你怎么了?”
他一问就火烧焦油,一问江小北就开始大喊大叫,简竹真是怕了他们了,一边甩开温礼乔一边赶忙跑出去叫护士过来帮江小北把针头拔了。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江小北又开始甩脾气,背转过身不理他们。
温礼乔压根儿就不想管她,拉住简竹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简竹真是囧里个囧,她叫温礼乔来是好意,是想让他来劝劝xing子倔强的江小北,可谁晓得他人来了后会弄成这样,到像是自己好心办坏事了似的。
简竹摇头说:“我不走了,我答应过小北,今天就赔她在这里,你看看她,说几句好话就回去吧!”
“……”温礼乔沉默着,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一些万分囧。他从座位上起来,走到门边又折回来,又走过去,又折回来,如此反复了几回,终于咬牙切齿地指着简竹道:“你别逼我,简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犯不着这样逼我。”
简竹回头见他双眼里布满的血丝,她跟他真是耗太久了,从认识到现在,一直是没有结果的纠缠,她以为他早该放弃了。
床上隐隐有哭声出来,简竹知道是那小姑娘又伤心了,只是后者倔强地背对着他们,甚至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这段感情的三角关系里,其实大家都伤痕累累。
江小北在医院里住了一夜,简竹便蜷缩在旁边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天明的时候,江小北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翻身的时候见简竹安静睡在一边,身上盖着薄毯,然后听见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是穿着拖鞋的温礼乔拎着早餐从外面进来。
她睁大了骨碌碌的眼睛,望着不带好气的男人进来,然后见他撑起自己面前的桌板,将包子馒头豆浆什么的全都放在她面前。
昨晚又拉又吐地折腾,这时候她也确实是恶了,也忘了是不是要与他继续斗气,拿起杯状的豆浆就开始喝,却听见温礼乔有些沙哑地道:“你能不能别找她了?”
江小北一僵,“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