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听子初这么问,便咬了咬牙关,随后低声恨道:“大小姐您今日就是不问,奴婢也是定然要说的,当时朱晓颜跟夫人的关系十分的恶劣,偏是她又生了大少爷,还拉拢得那老太太也帮着他说话。亲亲夫人自从过门之后就身体虚弱,好容易调理好了,生您的时候又亏损了底子。后来请了许多名医,都说是无法再生育了。但夫人不肯死心,只说自己没能给老爷生个儿子,对不起老爷,便让人从香洛国那边重金买来了一副求子的药方。可谁知道,这药方用的都是狼虎之药,夫人虽然侥幸再度怀孕,却气色越来越差。您当时才三岁,已经另外住到了清华院中,由奶娘和丫鬟婆子们服侍。可是每日还是要来这边请安问好的,奴婢还记得,大概是夫人怀着第二胎三个月的时候,就开始无法起床,只能卧床安胎了。那几个月,奴婢少有看见夫人走出屋子的时候,只是总有一股子的花香味,从她的里屋传出来。虽然这院子里花木繁多,但那股子香味可特别了。您若是不信,一会儿再传奴婢先前说的那几个人过来问一问。因为自从夫人去世之后,咱们就再也没有闻见过,所以,奴婢十分肯定,应该她们也还记得的。”
香味?这么说来,赫连大夫人真是中毒而死的?只是到底下的什么毒,居然验不出来也没有痕迹?
子初闻言,陷入了自己的深思当中,继而转过头,对身后的侍卫点点头,示意他们将门外的几个人带进来问话。
一番查问之后,果然,这几个人所说的话,都跟秋月所言基本吻合。
看着这些人如今的落魄样,子初对侍卫吩咐了几句,便对他们道:“本宫如今已经是定王妃,虽然不方便插手管娘家的事情,但你们如今这么落魄,也是让我母亲在天之灵看了不安。这样,你们几个,拿着本宫给的这些钱,再拿回自己的卖身契,便离开宋府吧!这里不是你们的安身之地,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母亲的忠心了。”
说完,便让人拿了银票塞给这些人。然后在他们的千恩万谢之中,将他们送了出去。
这边,秋月却无论如何不肯要钱,也不肯离开宋府。她跪在子初的面前,哀求道:“大小姐,求您行行好,奴婢还有哥哥弟弟在赫连府中,奴婢也是从赫连府出来的人,只想着回去那边做事,就是再苦再累也愿意。求大小姐您开开恩,让你们回去吧!奴婢求您了!”
子初示意她起身,又道:“这件事可急不得,我虽然是赫连府的外孙女,可如今那边当家的是我嫂子,也就是大少夫人。你回不回去,她愿不愿意接收,都得看她的意思。我虽然贵为王妃,但也不好拿捏自己表嫂。再说了,你想回去,我也要有个名头,才好跟她开口啊!”
闻言,那秋月便眼前一亮,接着低下头,好一会才总算抬起了头,毅然道:“大小姐,奴婢有句话,实在不敢乱说,但是,若不说出来的话,奴婢又担心,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哦?什么话,你只管说,我不会怪你就是。”
“是这样的,大小姐,奴婢隐约记得,当时大夫人屋里那股香味,是有一次,好像是舅夫人过来这边看望夫人的时候,她走了之后,没多久就传出来的。因为奴婢天生嗅觉灵敏,所以一直记得这么一件事情。但因为奴婢不在夫人面前当差,这件事又查无去处,所以…….”。
子初闻言眉心一跳,凝眉问道:“你认为我母亲的死,跟我大舅母有关,对吗?”
这种直白的话,如果换做是其他人,绝不会问得这样直接。
但也只有子初这样的身份,如此问了出来,才叫那秋月无法质疑的。
果然,在子初的凝视中,她犹豫了下,点点头。
子初看着眼前的妇人,她气质上面看似柔弱,但交谈一番之后却发现她行事更趋于直爽,面对这种人,有时候真正的利益关系都未必能够打动她,能够投她的气性并且直来直往更重要,所以子初才这般直接的发问。
问了半天,眼前的迷局还是一无进展。子初陷入到自己的沉思当中,最后,缓缓开口道:“秋月,你想回赫连府,那么,你可不可以冒险为我做件事?这件事办好了,我让你们全家都离开京城,并且,以我腹中孩子起誓,只要你不背弃我说出真相,那么,我就许你们全家一世的荣华安稳。让你们永远脱离奴籍,从此以后,可以抬头挺胸做人。”
秋月闻言,似乎很是被吓了一跳。她怯怯的看着子初,好久才道:“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愚蠢的很,不是很明白…….”。
“你现在不明白不要紧,不过,等你回到赫连府之后,只要你按着我的话去做,如实的向我汇报,就足够了。”
子初说完垂眉思索了会儿,又招手叫玲珑取来一个描金漆的匣子,取来笔墨纸砚之后,又执笔写了些名字,连同身上的一块玉佩都交给秋月。
“这些是都是我在赫连府中可以信任的人,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他们,他们会听从你的吩咐,帮助你完成我的指令。匣子里是些碎银,你不必推辞,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虽然蒹葭院被封,但我已是王妃,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和陪嫁铺子都还在……”
顿了顿,道,“要用人总要话费,你虽是奴婢,但也不能省在这方面,为了防止你回去赫连府之后在银钱方面并不方便,这些你拿着用吧!至于以后咱们怎么联系,我回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