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后面派去的侍女只出去片刻便笑嘻嘻跑了回来,嘴里嚷嚷道:“了不得,了不得了!娘娘你猜外面是谁?皇上他……”。||dia|小|说||
话音未落,便见君玉砜抱着一盆芍药花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小太监,众人都是一脸惊惶,似乎生怕皇帝不慎失手砸到脚背。
因着宫中的花盆大都宽阔良深,尺宽的海口青瓷莲花纹花盆再带上花泥花枝几样,自然十分的沉重。
饶是君玉砜武艺不错,此时也要微微朝后仰着身子才算稳住脚步。他费劲的从浓绿枝叶后伸出半个脸,故意说道:“贵妃娘娘,你看花该放在哪?”
他只顾稳住花盆再和上官婉音说话,全然不知自己脸上早被蹭花,更兼头上还挂着几片残叶和花瓣,上官婉愔从未见他如此狼狈滑稽,撑不住最后轻笑出声。
“好了,好了,娘娘笑了。皇上,您看贵妃娘娘总算是笑了。”刘产最会见机说话,当下连忙朝底下的小太监们喝斥道:“蠢材,还不赶紧帮皇上把花盆放下?”
小太监闻言,慌忙簇拥上来,小心翼翼的接过皇帝手里的花盆放到殿角。
偏生门外有个不识趣的小太监,探头问道:“皇上,这几盆放在哪?”
“婉儿----”君玉砜回头看了看上官婉愔,只见她素白容色更衬得一双幽黑的瞳仁愈加窅深,内中有一种让人读不懂的水光潋滟。
不论时光如何飞转流逝,这双明眸总如那日她落入太液池中时,他慌乱的将她抱起,最后见她睁开眼时,那种水光涟涟的清澈让人心底生出无限的柔软。
“你好生躺着别动,朕再去把另外那几盆花放好,然后再过来跟你说话。”
“嗯。”上官婉愔原本蹦着的脸早已放缓下来,只是一时间抹不开连叫他不要去,也似乎想看看君玉砜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似的,遂淡淡应声,点了点头。
不一会,中仪殿的外面便热热闹闹的吵成一团。原本应该井然有序的队伍,因皇帝加入搬运的队伍而演变得愈加忙乱,小太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协助皇帝搬花盆,更不敢叫皇帝不要搬,又不能让他一个人搬。总之,这等难办棘手的事情,便是刘产也没了主意。
桔梗跑出去看了一会,回来笑道:“主子,您不知道,皇上的样子可真----”
她不敢说不敬的话语,自己笑了半日,想是实在是忍不住,遂道:“跟前的人想笑又不能,一个个脸都通红了。主子,您就发发善心,好歹叫皇上进来吧!”
“呵,你别淘气了。哪里是我要叫皇上去做这些的,都说是君命难为,这话咱们都懂得。”上官婉愔眼底也渐渐泛出笑意,只是掩面笑嗔道。
“哎哟,当心!!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正说着话,殿外突然传来刘产的惊呼声,只听他嚷道:“快,快传太医!”
接着便闹哄哄的喧哗开,上官婉愔不免有些担心,刚要唤人便见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进门跪道:“启禀贵妃娘娘,皇上砸碎花盆划破了手,正在传太医呢。”
“什么?你们.......”。上官婉音闻言早掀开被子,就扶着侍女的手走了出来。一看,君玉砜果然左手负伤,鲜血正在一滴滴的往下流着。她心里又急又惊,对着君玉砜就道:“你怎么这样子?如今弄伤了手,可是叫我怎么办?”
君玉砜见她果然着急心痛自己受伤,心里早已舒坦的周身开了花。当下不由分说,抱起她便道:“怕什么?只要你肯理会朕了,朕变身再受些伤,也是值当的!”
说完,也不管众目睽睽之下,便抱着上官婉音往寝殿里走去。一路上,慌的侍女太监们连忙跪下磕头。刘产见状,挥手让众人都退下,只余下自己和上官婉音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女服侍着。
待进了寝殿之后,君玉砜才将上官婉音放下来。刘产自去叫了太医进来,太医一见皇帝受伤,大吃一惊之余,君玉砜忙道:“不必大惊小怪,朕方才不小心弄伤了手。你们只管拿药过来包扎就是,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朕可要你们好看的!”
太医们面面相觑,知道这是皇帝不许叫外人知道。想起君玉砜素日的手段,太医们自是不敢大意,连忙答应了下去,并麻利的将他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约摸折腾小半烛香的功夫,方才见太医们擦拭着额前的汗珠提着药箱退出寝殿。上官婉音悬着一颗心,只见君玉砜的右手上的素纱兜头兜脑的缠得厚实严密,到底伤的如何反倒看不真切。
她一脸懊恼的走到他身边坐下,叹气道:“这可怎么好?明日连批阅奏章都不能够,怕是要拖延好些日子了。若叫太皇太后知道,还不得训斥我轻狂才怪呢!”
君玉砜便安慰她道:“一点小小皮外伤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夫君我自小便在战场上历练,那是出生入死的人了。这么一点小皮外伤,哪里就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了?你放心,我已叫太医们不许外传,皇祖母那边,定然不会知道的。再说了,便是知道了,她也不敢申饬你。顶多就是说我几句,你且不必忐忑了。”
“让我看看,伤的重么?”上官婉愔直起身子看了看,小心的抚着那包扎处道:“原本那些事情让底下的人做就好,怎么不小心些?划到哪儿?不如让臣妾瞧瞧。”
“没事,没事。”君玉砜笑着往后缩了缩手,却将脸凑的近些,目光在上官婉愔的脸上闪烁半晌,笑道:“只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