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推算着日子,这月十五宜嫁娶、风水正旺,宜出行,宜点香送蜡,这帝王家迎娶新妃娘娘倒是挺会挑选日子,必须是黄道吉日,必须是最好的时辰。
瞧着连绵不断,地老天荒,无休无止的大雪既然在这月十五的头两天给停了下来,民间传说这样的现象简直就是吉利,这位新妃娘娘虽说是平民出生却有着大富大贵的命,但是在玉生烟看来着实就是,赶巧。
哥哥说得对,这下雪停雪是人家仙家的事情,谁说了也都是不算数的。
眼看着十五的日子近了,爹娘游历在外并未有归来,想来应该是直接去那邛莱殿不回这儿邛莱岛了罢,额,不过也有可能爹娘在外面游历过于高亢把日子忘记了,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
哥哥说若是我们兄妹去的时候爹娘不在,空手坐在宴席上面也是笑话,遂取了一朵百年开一次花的邛莱昙作为贺礼,用着精致的锦荣盒子装起来,看上去倒是有了些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邛莱昙没有任何的功效,也不会增长人的进阶,唯一被人珍惜则是它开花的年月,百年开花,百年结果,这不就放眼邛莱岛这般珍贵的东西也只有几朵而已。
这帝君娶新妃娘娘使得整个邛莱沂水早已经等得有些跳脚,平民百姓,满朝文武官员,王孙贵族他们也是预见多时,这么多年帝君都未曾纳娶一位新妃娘娘,这一次倒是把气派做的很足,排场必定是要做的足够大的。
但尽管如此,当来自皇家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从皇城大门走出来,游走在街道最后进了邛莱岛不免稍微虚汗一把,这个阵势既然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为什么要最后进邛莱岛,这个倒是有一定的缘由。
邛莱岛上面向来都是清净地,隐居着玉玺帝君及其他的血脉,这么多年未曾露面的玉玺既然破天荒要参加这一次的婚宴,为了让邛莱岛沾染点喜气,这不就让迎亲队伍到邛莱岛四周转悠了一番。
从这规模宏大的场面,吹拉弹唱的戏子伶人,抱着各种珍品的宫娥丫鬟,跟在后面穿着红色礼服的随侍,倒是让玉生烟稍微开了眼界。
“咦?”哥哥有些诧异看着走在人群前面的几个人,“他为什么在迎亲的队伍里面?”
“谁?”
“看到了么,那位穿着玄色衣着的男人,袖口金丝绣着图腾,竖着发髻,特别有威望的男人。”
瞧着哥哥形容的人看去,玉生烟看着那里玄色衣着的男人走在前面,每一步都特别是稳实,可是距离得有些远倒是看不清楚他的眉目。
“他是谁?”
“他就是当今太子爷。”说完稍微思考着,“哪里有儿子亲自迎接后娘的说法?”
“哦,就是那位书房里面画了白面小生目睹思情的太子殿下?”
哥哥笑了,拍着她的后背,“说不准他就是你日后夫君。”末了还添上一句,“你别歧视人家。”
然而这迎亲的队伍既然在邛莱岛中央的碧波湖停了下来,像是准备休憩于此,果真,这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原地不动,吹拉弹唱的戏子都安静下来,那着玄色衣袍的男子缓缓坐在碧波湖休憩的亭子里面。
队伍后面的小宫娥有条不紊走上前,张罗着茶座茶具,又取了碧波湖里面的清澈湖水烧煮鲜茶。
这碧波湖此时风轻环绕,整个湖面还荡漾着一丝丝的仙气儿,衣服带子般的云雾缭绕,风乍起,倒是让人捕捉了前两天下雪的寒气,悠悠然还弥漫着淡淡荷花香。
坐在这里的是当今的太子爷,他一点儿都不着急离开,倒是闲情雅致看着这碧波湖的景色,时而看着这杯子里面的茶叶悬浮,矗立在他身边的小官忍不住闲话起,“殿下这里便是邛莱岛,玉玺帝君就住在这岛上,不过从我们出发到此都未曾收到玉玺帝亲临的消息,莫非……”
莫非后面的话,这位太子爷倒是没有太大的意义,“听说这玉玺帝膝下唯一的女儿长相颇好,可惜消失了八年,现下也年过二十,至今未能成家倒是让人有了些兴趣。”
小官拱手,“殿下,可想请出这位帝女前来?”
喝茶的殿下摆摆手,“帝君一家都在这里隐居,想来也是特别不好打扰。”
“殿下说的是,不过殿下有个想法。”
“说。”
这位跟随在帝君身边的小官,一直都是思想异于常人,他总是能够天马行空得出很多的结论,虽然,“小官觉得,这位帝女长相颇好,说是天上绝无仅有一位,年过二十芳华未能成亲,倒是有两种可能。”
众人都拉长了耳朵听着他的猜测,这话撩拨得玄色衣着的男人嘴角轻笑,“继续。”
“这一来嘛,这位帝女着实长得天人之姿,纵观天下没有人能够入得了眼,自然是单身到现在;这二来嘛,可能这位帝女也是喜好的问题,不一定喜好男人。”
小官说道最后声音低沉下去,拱手作揖准备谢罪,谁知道此刻碧波湖荷叶坐落处划出一只船来,这只船上头站着一个壮实的少年,伸手指着说话的小官,“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小姐姐的坏话,小姐姐怎么可能喜好女人?”
小官有些错愕,用手遮挡自己的脸,着实不好意思面对指证这个人,“小姐姐出去拜师学艺八年,至今才归,你们既然这般说小姐姐坏话,还是早早离开我们这邛莱岛吧。”
对方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小官惭愧几乎钻到了地缝底下,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