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公总是下着雪。
本应该春暖花开的季节却是这般的寒冬腊月天,众人探出头看了看天儿,又缩了回来,“哎,这天的雪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说着不免摇着头喝了一口手里面的盖碗茶。
这四四方方得茶楼摆着四四方方的桌子椅子,茶楼中间摆了一个戏台子,上面站着一位说书人,叽里呱啦说着六月飞雪的冤案。
兴许是大家躲避这寒冷大雪,百无聊赖握着茶盖子看着里面悬浮的几颗茶叶,清浅得听着说书人讲着故事,六月飞雪的冤案倒是和此刻景儿刚好应答。
茶楼不远处一位戴着蓑笠披着斗篷的男人一脚一个坑缓缓走进了门,左脚刚刚一迈进来就被人高声打了招呼,“百转先生,您今天来的挺晚,是大雪封了路么?”
被唤做百转先生的男人,倒是不以为意,茶店子的小二眼疾手快接过他的蓑笠和斗篷请着他进了人群之中。
茶店子二楼垂帘里头几位穿着华贵的人,此刻把目光看了过来,倒是穿着玄色衣袍的男子悠悠然开了口,“本君在邛莱殿休憩时听闻,市井之中有位,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没有他打探不出来的风声,名字唤作百转先生,今天还真是有了耳福。”
随着这位玄色贵主身边的人,稍微思忖了几分,“小的也对于这位百转先生有点耳闻,据说这位先生虽然居住在我们邛莱沂水,但是对于天居阁和逍遥流沙也是万分熟悉的,不仅仅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连着谁家姑娘和哪位儿郎有了感情也是清清楚楚的。”
这话一出口倒是让在场的八卦心立马就升腾起来,众人眼巴巴看着这位说话的小官,恨不得他把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倾吐出来,倒是这位玄色衣着的华贵男人笑了笑,摆摆手。
小官抬手作揖,做足了礼数,退到了后面。
现下一楼方方正正的茶桌和椅子坐满了人,他们围坐着百转先生,此先生看上去虽然长着山羊胡须,但是确实是不显老的,慢条斯理喝了一口悬浮茶,做足了百事通的味道。
“先生,最近有什么消息么?”
“有。”百转先生说着话,“最近两天儿还真是有比较大的消息。”
众人双眼闪烁着光,等着下文,“这两天我们邛莱沂水回归了一位大人物。”
“大人物?谁呢?”众人不明白,他们眼中的大人物便是那住在邛莱殿里面的皇亲国戚,并未有人离去,何来大人物一说)
百转先生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须,“咱们邛莱沂水本身和着天居阁与着逍遥流沙不同,我们邛莱沂水得上天垂怜,有两位君主,一位便是住在邛莱殿里头,一位住在邛莱岛里头。”
半响继续开口,“那位住在邛莱岛的君主从不过问政事,不参与朝政,他膝下倒是有一儿一女,据说这唯一的女儿长相颇好,一笑倾城,天上地下仅有这么一位,纵观三国大陆找不到任何一位可以与之媲美。”
“不是这位姑娘八年前就消失了么,莫非先生说的大人物归来是这位姑娘回来了么?”
“正是,这位姑娘名字唤作玉生烟,八年前消失直到前两日已经回到了咱们邛莱沂水。”
众人扼腕,原来是这位姑娘回来了,“消失了八年突然回来,是在外面玩够了还是说别的原因回来呢?”
百转先生笑着,高深莫测,“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没有听到八卦,楼上的几位脸上都有些许失望,除了这位玄色衣袍的男人,视线低垂看了看茶壶盖子里面的悬浮茶叶,“你知道原因么?”
那位缩在角落的小官抬着头,“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哦,那意思就是你还是知道一点点咯?”
“小的听了一些流传,但是不足以是事实。”作揖走到了贵人的跟前,“小的听说那位住在邛莱岛的玉玺帝把姑娘叫回来,是因为这位姑娘离开的时候已经十二,现下也是双十年华,女儿十六便可出嫁,二十的年头兴许是大了点儿,那位帝君有些着急了。”
“也就是寻着好人家把她嫁出去是么?”
“殿下说的是。”小官俯身作了三个揖,又退回了角落,他知道的也就是这些,多了倒是真的没有了。
玄色殿下倒是笑了笑,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身边的人都几乎伸长了脖子竖直了耳朵想要听听楼下那位百转先生说说其余的消息,“先生,听闻帝君要纳娶一位平民娘娘,这个消息可靠么?”
正好小二给百转先生添茶倒水,稍微多看了一眼,趁着烟雾袅绕。
“消息可靠,帝君看上一位小户人家的姑娘,据说这位姑娘生的眉眼漂亮,性子温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帝君的喜欢。”
“那先生可知道当今殿下已二十有五,却迟迟不肯纳妃,原因何在?”
缩在角落的小官感觉一阵灵光,把目光看向了此刻正在喝茶的玄色衣袍殿下,手心有着些许汗渍,显然为楼下问话的人和回答问题的人捏把汗。
这百转先生一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真的不可说不可说,那就是真的不可说,怕是违反了天意折了自己的阳寿,结果这个问题百转先生既然给了回答。
“据说我们的殿下,几年前出游看上了一位白面小生,传言小生生的好,皮肤白净,殿下回了邛莱殿以后着了一幅小生的丹青,挂在书房日夜思恋,想来是有了感情。”
众人继续扼腕,觉得有些惊愕,“那就是咱们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