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钧将林白苏手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过后,默默凝视着她。
林白苏双眼红肿,脸色惨白,头发有些凌乱地坐在沙发的角落,显得格外柔弱。
她哭得好累,浑身像脱力一样软绵绵的,心里忽地空了一大块儿,仿佛长年累积的郁结全部消散了一样,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有些不知所措。
许廷钧一直能感觉到林白苏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坚果壳里,他知道那是她保护自我的方式。
但他很想打破她的外壳,闯到她的内心中,让他来保护她,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她在里面可以尽情地笑,尽情地欢乐,不用担心受到伤害。
他凑近前去坐在她身边,双手捧住她的头,盯着她略显无神的双眼,轻声问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林白苏散乱的目光好一会儿才聚焦,回视他饱含深意的双眸,感觉心中那个自我坚持的堡垒瞬间崩塌了,她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许廷钧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待到后来,他整个人绷得紧紧的,脸色已然阴沉得可怕。
“你这一个月是不是经常被安排做这样的事?”许廷钧声音沉抑地问道,他无法想象自己珍爱的人竟然被这样对待!还就在自己眼前!
林白苏委屈地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继续追问,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林白苏垂眸,蝶翼一般纤长的睫毛低垂,微微颤动,嘴唇紧紧抿起。
许廷钧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爱极了,却也气极了。
说到底,她还是不肯完全信任他,所以她的快乐和忧愁都不愿意和他分享。
他究竟要怎么做?
他分不清楚是在气林白苏的顽固如石,还是在气他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觉得心间勃发出一股强烈的恼怒,如潮水一般迅猛异常,让他措手不及,他定定地看着林白苏稍显憔悴的面容,忽地覆唇上去吻住她,急切地辗转和探寻,仿佛通过这样的贴近,便可以直达她心灵的深处。
林白苏吓傻了,她27年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整个人懵懵的,大脑当机一样一片空白。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许廷钧火热的唇舌早已经深入腹地,攻城拔寨,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他,可是没用,许廷钧一手揽住她的头,一手搂住她的腰,钢铁一般的手臂牢牢地将她拥在怀里,她根本无力招架。
呼吸完全被夺走,口中发出的“唔唔”抗议声,也旋即被他尽数吞没,她本就浑身软绵没有力气,又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刚刚挣扎了一番几乎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体力,林白苏完全没办法了,只能脸色潮红,呼吸不稳地任他为所欲为,全身瘫软地窝在他怀里。
许廷钧却仿佛不知餍足一样,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品尝着她唇齿间的芬芳,他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白腻的面颊上,带出阵阵颤栗,令她的心狂跳不已,仿佛随时要蹦出胸腔。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廷钧终于停止了攫夺,他以指腹轻柔地抚摸她红润的嘴唇,眸色渐转浓黑,着迷一样地看着林白苏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的呆呆的脸庞,不多时,他双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坏笑着问道:“第一次?”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生涩。
林白苏不自然地撇开眼去,不看他。
许廷钧了然,他开怀地笑,继而收紧手臂,将她更深的埋入怀中,下颔紧贴着她的前额,右手轻拍她的肩背。
林白苏傻呆呆地任他摆布,她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一样,脸上滚烫滚烫的,心里更是慌得没边儿,脑子里更是乱七八糟,什么都想不清楚。
半晌后,她听到他说:“白苏,不用担心,工作的事我会处理好,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等会儿我送你回家,你今晚得好好休息一下。”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他必须放她回去休息。
“嗯?你听到了没有?”一直没感觉到林白苏的反应,许廷钧柔声问道。
林白苏胡乱地点了点头。
一个多小时后,当林妈妈打开房门见到女儿身边站着的这个男人的时候,她苍白的面容上浮上一抹讶异,“白苏,这位是?”
林白苏还没有来得及答话,许廷钧便已抢先一步,他展颜一笑,朗声说道:“伯母,您好,我叫许廷钧,是白苏的朋友。很高兴今天能见到您。”
姓许的朋友?林妈妈没有印象,林白苏的朋友她都认识,但这是哪一位啊?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温和地说道:“你好,要不进来坐坐吧?”
许廷钧摆摆手,婉拒道:“今天太晚了,而且白苏今天上班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需要好好休息。”
林妈妈闻言大惊,转头看向女儿,连声问道:“白苏,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妈,我没事,就是手划伤了。”林白苏轻抬右手给妈妈看,安抚似地说道。
看到她的手已经包扎好,林妈妈心下稍安。
许廷钧说道:“伯母,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过来拜访。”
林妈妈颔首。
他又转头对林白苏说道:“你手受伤了就别开车了,我明天过来接你。”
林白苏现在心里很乱,很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她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点头应声。
许廷钧意态缱绻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待房门合上,林妈妈问道:“白苏,这是什么人啊?我怎么不记得你有一个姓许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