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可惜她不能贪恋。
林白苏抿了抿嘴唇,全力斩断心中不断疯长的绮念,闷闷地保证道:“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是的,她会照顾好自己,即便没有许廷钧的关怀,她也会努力的独自生活下去。
许廷钧听后神色稍稍缓和,口气也柔软了些,说道:“你要记得才好。”
林白苏暗暗松了口气。
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可不料这厮没过一会儿又阴阳怪气地说道:“林白苏,和别的男人一起吃饭,感觉很好吗?”
林白苏正加速超过前面那辆慢腾腾的雪佛兰,这司机一看就是新手,快慢节奏掌握得一塌糊涂,林白苏已经在心里鄙夷了他无数次,终于逮到机会把他甩在身后了,此时听到他的问话,想也没想,就答道:“还好吧。秦朗挺健谈的。”
后面的人不出声了。
短暂的一段沉默后,许廷钧又问道:“那他都谈什么了?”
林白苏一怔,脑子空空的,好像没什么印象了,不过她一向保持着对别人的问话要认真作答的良好习惯,所以她很努力地回想着,这一幕落在身后许廷钧的眼里,就自动演变为她正在回味和秦朗一起共进午餐的美妙时光,他冷哼了一声。
不过林白苏就是这样,她思考的时候对外界的变化就会反应很迟钝,所以她就在此时犯下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忽略了许廷钧身上隐含的“杀气”,而紧接着,她又犯下了第二个很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她竟然在想起答案的时候,一脸兴奋地说道:“他好像是说了些他以前上学和工作的事,挺有意思的,他还说小时候家庭环境不好,长得又瘦弱,同学们都欺负他,他就想尽各种办法锻炼身体,最后将曾经欺负他的人都打败了,感觉很励志。”
许廷钧目光阴沉沉的。
“嗯,还有……”林白苏还准备继续。
许廷钧受不了了,粗声打断她:“那他和你一起走路的时候,总是走在你的外侧吗?吃饭的时候,有帮你拉开椅子吗?你不喜欢吃的花菜的梗、炸鸡的皮、牛排里的面,都毫不犹豫地帮你吃掉吗?他会帮你夹你够不到的菜吗?他会叮嘱你多吃饭吗?”许廷钧一连声地问道。
“没有……”林白苏渐渐感觉不对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许廷钧嘴角抽搐,真恨不得捏捏她的脸,他大声说道:“我就想知道,这些事我都有帮你做,你为什么拒绝我而答应他?”
终于问出来了,这个问题已经让他郁闷一下午了,再不说出来,他迟早要疯掉。
林白苏呆呆的,随即明白过来了,这家伙原来还在纠结中午的事,她叹了口气,老实地答道:“我又和他不是很熟,他那么坚持,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也不知道这答案能不能让他满意,林白苏忐忑地瞄了他一眼,却惊讶地发现他脸上瞬间绽放出了一个无比璀璨的笑容,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神采飞扬,她暗道奇怪,她就是实话实说呀,她之前也是实话实说呀,怎么他一会儿生气,一会儿高兴的?
或许许廷钧也意识到了自己笑容太盛,有些失态,他掩饰一样地轻咳一声,尽量淡定地说道:“嗯,勉强过关。”
殊不知他快乐的心情太过满溢,虽然在脸上收了起来,却像一粒种子,压抑不住似地,在心尖上勃然而生,渐渐长成了一朵摇曳的花,它的名字叫做林白苏。
而此时仍在办公室加班的任琦将手中的咖啡杯凑近嘴边,轻抿了一口,静思半晌,才抬眼望向对面的韦欣,问道:“你是说,今天下午的事,秦朗有为林白苏出头?”
韦欣颔首,眉头不自然地紧了紧,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秦朗来公司已经快两年了,一直安分守己,怎么今天的表现这么反常?莫非他对林白苏有意?”
任琦听后轻笑,摇摇头,笃定地说道:“不会。即使有,也不会这么快!至于他有什么打算,现在还不能确定,也许只是好奇。”
“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部署?”
“先按兵不动吧。”任琦将咖啡杯放在办公桌上,怡然自得地向后靠坐着,说道:“这个人一定有古怪,不过要用要弃,还是静观其变吧。”
“那林白苏……”
听到这个名字时,任琦目光陡然一寒,纵然是韦欣都忍不住心颤了一下。
“就和今天一样吧,我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忍不了就走人,我们事事在理,廷钧也不能怎么样!“
韦欣迟疑了一下,才劝道:“任总,有些事光在理没有用,要是伤了感情就糟了,男女之情上尤其如此。”
任琦听后似是呆住了,蓦然间哀婉地一笑,自怜自伤地说道:“难道你觉得廷钧对我有什么感情吗?”
韦欣无言以对。
任琦疲惫地摆摆手,说道:“好了。你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这么晚了,任总还不回家吗?”
任琦闭合双目,略带倦意地摇摇头。
韦欣走出任琦办公室的时候,心情是沉重的,她在那条通向电梯间的长长的走廊上徘徊了许久。
任琦这些年对许廷钧的付出,一点一滴,她全部都看在眼里。
以前她真的很疑惑,为什么有时候连她这个不相干的人都感动了,却丝毫打动不了许廷钧的心,难道他的心是顽石,是星辰,坚不可摧或者遥不可及?
可是现在她似乎懂了,她这位顶头上司并不懂得爱是什么,她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