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很奇怪。
女儿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洗手间里,这都半个多小时了。
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过,究竟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痛快?
林妈妈忧心忡忡。
“白苏,你这是怎么了?”林妈妈轻叩着洗手间的门,焦虑地问道。
不一会儿,她就见到女儿用手抚着脸,闷闷不乐地走了出来。
“白苏……”林妈妈轻唤一声,她的忧虑在加深。
“妈,您觉不觉得我老了?”林白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林妈妈一怔,随后呵呵笑了,面对女儿无厘头的问题,林妈妈的目光中满是慈爱,笑道:“妈妈都没说老,你说自己老?再说,我们白苏又漂亮又可爱,怎么会老呢?”
是吗?那为什么那个人会一副嫌弃的样子?她自打回来后,就一直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他说的什么很粗的毛孔啊,明明是细腻白皙的皮肤嘛,也不知道他哪只眼睛看到的?
林白苏她郁闷,她惆怅,她抓狂。
第二天她就抓着正在享受调休假期的乔伊去逛街了。
当乔伊惊奇地发现林白苏不停地流连于化妆品护肤品专柜的时候,她大呼不可思议,“林白苏,你受什么刺激了?你以前可是从来不看这些的。你不是常常说,兰蔻和大宝在你眼里根本是一样的吗?”
“我有说过这种话?”林白苏胶着在专柜上玲琅满目的精制瓶罐中的眼睛稍稍移开,一脸茫然地问道。
乔伊抚着她的肩,同情的小眼神不住地扫视她,幽幽地说道:“白苏,失忆症是病,得趁早治!”
林白苏翻了个白眼,吼她:“走远点!”
最终,在乔伊这个购物达人的指点下,林白苏入手了一堆的护肤品,什么去角质的,补水的,美白的,隔离的,深层清洁的,缩紧毛孔的,一样都没拉下。
她没买化妆品,因为她深知化妆这种事对她这种又懒惰又动手能力不强的人来说实在过于复杂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虽然买的东西很多,不过总体还控制在她的预算内,因为她一贯选择那些物美价廉,平价又实用的东东,这个消费习惯估计她一辈子也改不了,也不会改。
中午的时候,两人就近在一家港式茶餐厅吃饭,逛街是体力活,林白苏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点的烧鸭饭一上来,她就闷头大吃起来。
乔伊身经百战,这点运动量对她来说不过是热热身,她好整以暇的吃着饭,抬头瞧了一眼正吃得铿锵有力的林白苏,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看这话说得不对,应该改成‘女为己悦者容’,白苏,你老实说吧,这是为了谁啊?”
“干嘛非得为了谁啊?我对自己好点,不成吗?”林白苏口里含着饭,含含糊糊地说道。
乔伊噎住,明明知道她是在敷衍自己,可是仔细一想,这话倒是说得不错。
可是她不死心,她今天已经打定主意,要给自己这个二十几年来从没有过感情经历的死党开开窍,于是她继续旁敲侧击地说道:“哎呀,要说你们俩还真有意思,一个呢,又是日夜不休的照顾,又是张罗着调换工作;另一个呢,因为人家一句话,就忙得团团转,急急火火地要拾掇那张二十几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的脸。哎,白苏,你们不会都是认真的吧?”
林白苏就她这么一个至交,所以自己和许廷钧之间发生的事,也都没瞒她,可此时此刻,她却有点后悔了,干嘛什么都说啊?现在吃苦头了吧?乔伊这丫头那是一贯的爱胡思乱想,满嘴乱喷,她自己桃花朵朵,就自诩感情专家,但凡有个蛛丝马迹就爱往这方面联想,真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即便被乔伊这么绕,林白苏也没晕,她继续吃着饭,波澜不兴地开口道:“我这纯粹就是维护我的女性尊严,和别的没关系。”
乔伊嗤之以鼻,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一下林白苏的额头,“你就装吧,继续装!”
林白苏没理会她,她十分不想谈起这个话题。
可没想到,乔伊不肯轻易放弃,一个人絮叨着,“要说吧,许廷钧这人什么都好,又英俊,又多金,实在是未来夫婿的绝佳人选。不过可惜,有个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什么好条件都白搭。白苏,有忘不了的前任的这种男人,千万不能碰,你拥有的爱只会是人家剩下来的,你不甘心,又没办法,最后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尤其是你这种毫无感情经历的白纸。”乔伊不厌其烦的谆谆教导。
林白苏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异常苦涩,她何尝不知道?所以她对小谢说他们不可能!
生活给予她许多挫折,她早已学会了对无可奈何的事不闻不问,任由其自生自灭。
片刻后,大概是许廷钧在她心里已经被宣判“死刑”,她已经没有了继续谈论他的兴趣,乔伊漫不经心地换了个话题,“你还和小谢僵着呢?”
林白苏拿着筷子的手忽地一滞,顿了顿,才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她和小谢这两天也有碰到,住在隔壁,想碰不到也难,可两人总是擦肩走过,谁也不开口说话,只是沉默而尴尬着。
乔伊翘起小巧的手掌,看了一眼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满意地一笑,说道:“这小子就是犯浑,你冷他几天他就知道厉害了。”
这次恐怕不一样。
林白苏不置可否,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