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许母正在一边侍弄花草,一边收看每天早上八点的电视新闻,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许父正在外地出差,要过个一两天才会回来。
忽地,电视上的一条社会新闻吸引了她,她的目光从手中正在修剪的墨兰上移开去,望向电视屏幕,新闻上说的是这一两天在南城引起热议,并进入社交网络平台热门搜索的一个话题,据说是前两天一个富二代为了给女朋友庆祝生日,不惜一掷千金,包下了整个古银时代广场所有商厦上的电子屏和宣传板,播放了一段颇为感人的视频,令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本来许母对这样的新闻一向是不屑一顾的,因为在她看来,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的举动,实在是过于肤浅和无聊,根本就是浪费公共资源,可是今天她却不由自主地看住了,因为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白苏?新闻中简短的播放了一下那天的视频,她听到视频里面的那个男人说起了这个名字,白苏?怎么和廷钧喜欢的那个女孩的名字一样?是同一个人吗?
她再抬眼去看时,只见画面一闪,出现了很多张,同一个女孩的照片,应该就是刚刚那个男人的表白对象吧?咦?这个女孩……怎么这么眼熟?许母左看右看,直到画面已经切到了插播广告,她还怔怔地,对着电视画面回想着。
蓦地。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来了,她不就是……。难道她就叫白苏?那她和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个女孩又是什么关系?是同一个人吗?廷钧说喜欢的人就是她吗?
一时间,她心里升腾起了无数个疑问,并且很急迫地想要知道答案,她电视也不看了,花草也不管了,拿了电话就开始拨号码,电话被接听后。她语调稍显急促地说道:“韦欣,你看了早上的新闻吗?对。就是古银时代的那个,你告诉我,那上面的那个女的,是不是就是林白苏?”
之前许母曾经向任琦询问过林白苏的情况。任琦为了避嫌,便一概推说不知,但是她也没有完全将话讲死,表示可以让韦欣深入了解一下,等于是在自己因病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又安了个人在许母身边,韦欣虽然众所周知是她的心腹,但到底与她不同,特别在许母面前。少了层利害关系,多了些客观看法,更容易取信她。所以现在,许母才找上了她。
“没错,伯母,她就是林白苏。不得不说,她可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哪,被人这样爱慕。”电话那边的韦欣一边开车。一边貌似艳羡地说道,面容上却是一抹幸灾乐祸地讥诮。林白苏,这次是你自己撞枪口上了,可怪不得我。
“行了,我知道了。”许母冷冷地说道,她只是想确认这一点,并不需要韦欣帮她做出判断,所以话一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许母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冰霜,事实上,她对这个林白苏是有印象的,她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她和儿子一起去柏华餐厅吃饭,中途就闯进来这么一个颠三倒四的女人,十分粗俗无礼,她当时就很鄙视,没想到她竟然就是林白苏!
她真是不懂,廷钧怎么会爱上这种女人?行为举止疯疯癫癫不说,还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她是怎么混到廷钧身边的呢?是不是早就有预谋的?她和廷钧有感情的同时,还和另一个男人维持这种关系,真是恶心!这种用情不专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她儿子?
之前她还很好心地想过给她一次机会,毕竟这是廷钧选的,为了尊重儿子的选择和感情,她不介意纡尊降贵地了解一下她,可是现在看来,根本没必要了,她绝对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而同一时间看到这条新闻的绝对不止许母一人,在谢家,老夫妻两人正在客厅里一边看新闻,一边吃早饭,谢母神情呆滞地喝着粥,谢父看着老伴儿的神情,暗暗摇了摇头,手里的馒头半天都没有吃一口。
谢母的思儿症状呈现出了周期性的变化,最近她不大出去散步了,总是呆在家里,不是坐在沙发上,就是守在窗户前,一整天一整天的,动都不动一下,现在家里全靠谢父撑持,他也已经是五十几岁的人了,还要日夜为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忧心,深感心力交瘁。
正在谢父感到忧愁之际,忽然他听到谢母连声吼道:“林白苏!林白苏!”
谢父吓了一跳,家里就他们夫妻俩,哪里有林白苏?正想问她怎么了,就感觉到她一把拉住自己的手臂,眼中放射出精光,指着电视屏幕,歇斯底里地嚷道:“林白苏,是林白苏!”
谢父转头去看,果然是林白苏,她怎么上了新闻?谢父一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身旁的谢母就已经扑了上去,她用手狠命地拍打着电视,“林白苏你这个害人精!你出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谢父慌手慌脚地上前去拉她,“心莲,这是电视,林白苏不在这里。你就消停会儿吧!”
谢父的话提醒了谢母,她猛然住了手,神色茫然地,喃喃自语道:“对,她不在这儿,我打不到她,我要去找她,我听中新说过她在哪儿上班,我要去找她,我要让她把儿子还给我。”说着,她疾步向门口走去。
谢父忙跟过去,挡在门口,苦口劝道:“心莲,你别去了,这和白苏没关系,是咱们……咱们自己儿子不争气,你就老实地在家里呆着吧。”他说到后来,已然哽咽不已。
谢母不听劝,只是没命地推他,凶狠地嚷着:“你让开!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