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毕竟是李玉珠的母亲和兄长,应该不会置玉珠的生死于不顾的。”韩玉婧想到这里马上眨了眨眼睛再次问道,“玉珠妹妹她,她真的水性极好么?”
李玉珠的母亲和兄长频频点头,一本正经地强调李玉珠从小习就得好水性,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韩玉婧见状也就只好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盯着水面等待着。
“敢问这位壮士尊姓大名、家住何处啊?”观察使大人见苏临风来到船上只是催促下令收绳确实是并没有行刺之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试探着问道。
“怎么,还想上岸以后派人去抓苏某不成?”苏临风淡淡地笑了笑,“告诉你你也没有那个本事,想要多活几天的话你最好还是少打苏某的主意为妙!”
这个时候,那些珠民们在船上已经打开了蚌壳取出了珍珠,官差们已经在催促着第二次下水了。
纵使这次由苏临风威逼观察使大人下令提前收绳捞人,但仍有个别人由于在水下待的时间过长而喝了一肚子的水昏迷了过去。
苏临风想到反正韩玉婧在李玉珠她们的船上,那个白白胖胖的官差不致于太过嚣张,于是干脆就待在观察使所在的船上。
苏临风这次从中干预让绝大部份珠民提前出水避免了危险,同时也让各个小船儿上的官差们更加坚信完全可以让珠民们在水下再多待一会儿。
所以那些珠民们口缠红绫、腰系石块第二次下水以后,那些官差也就更加没有轻易点头允许收绳捞人的意思了。
韩玉婧站在船边盯着水面心里很是忐忑不安,明明别人已经是第二次下水采珠但李玉珠她竟然是仍旧没有上来,韩玉婧终于忍受不住转身扭头去看李玉珠的母亲。
见韩玉婧盯着自己的眼神中已经有了不信和凌厉之色,李玉珠的母亲急忙再次小声解释,说李玉珠还没有摇绳表示想要上来,请苏夫人稍安勿躁且在等等。
韩玉婧虽然心里面很是急切与不安,但那根一头系在船上、一头系在李玉珠腰间的绳子确实是纹丝不动,这让韩玉婧也不好硬要收绳拉她上来。
正在这时,距离韩玉婧最近的一艘小船上的珠民老者却是根本没有请求船上的官差允许,猛地扑到船舷边拼命似地迅速收起了绳子。
“大胆!本官还没有点头许可谁让你这老家伙现在就收绳捞人的?”那个船上的官差见状很是恼火,大声地斥骂了起来。
“下面水波有异,定是有鲨鱼靠近!”那个老人一边拼了老命似地飞快收绳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着官差的话。
“信口雌黄!”船上的官差探身瞧了一下水面,立即厉声骂道,“本官也不是没有坐过船、见过水,这下面水波如常哪里会有什么鲨鱼?你这老东西再不松手放绳的话当心本官治你大罪!”
无奈那个老者救女心切宁死不肯停手,一边心急如焚拼命收绳一边声音颤抖着向那官差解释,说自己在海上漂了大半辈子一见水波异动就知下面的情况,绝对不敢撒谎欺骗官差大人。
“老东西安敢如此放肆、目无官差邪!”船上的官差见那老者居然根本不听自己的号令、仍旧不肯停手,立即是勃然大怒,一脚将那老者踢倒在了甲板上。
那老者却是坚信水下的女儿现在是命悬一线绝对拖延不得,虽然被官差大人踢倒在甲板上但是仍旧不肯松手,一边带着哭腔儿悲切地请求官差大人不要阻拦一边仍旧拼命地迅速拉扯着绳子。
“贱民如此猖狂,看老子不揍死你这个老东西!”膀大腰圆的官差见那老者就算倒在甲板上却也仍旧是拼命收绳,不但不认为水下确实有可能会出现鲨鱼凶物,反而是深感自己没有颜面、影响官威,不由得恼羞成怒地再次狠狠地踢了那个老者一脚,同时弯下腰来一把将那根绳子给夺了过去。
“大人切切不可!”那老者顾不得头上脸上的伤痛和血迹,看到官差大人居然想要把仅仅收上来的一盘绳索再次丢下船去,立即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官差的双腿,很是凄惨地请求对方千万不要丢绳下水,否则其女必然危矣。
“去你娘的!狗东西你这是想要造反还是怎的!”官差大人见区区一个贱民竟然胆敢爬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双腿,立即更加愤怒深感有损自己的威仪,于是挥拳照着那老者的面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求大人。别抛绳。救小女。”一脸沧桑的老者虽然被膘肥体壮的官差那一拳砸得眼冒金星、鼻口喷血,但仍旧不肯低头认错、仍旧是抱着官差大人的腿苦苦哀求对方别抛绳索。
韩玉婧听到附近船上有老者发出很是悲痛凄惨的叫声,心中一动很是不忍,扭头看准了那只二十丈远近的小船,细眉一皱立即足尖轻点甲板凌空而起,一个漂亮飘逸的空中前翻迅速落到了那个老人的身边。
与此同时,那船上的官差却是双臂一挥,将那老者拼命收了大半的绳索抛到了水中---由于绳子的另一端系有采珠女和石块,故而那盘绳索很快就直直地坠了下去。
“啊---”那老者看到这一幕立即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扑到了船舷边上,刹那间老泪滚滚而下。
“怎么了,老人家?”韩玉婧最是不忍看到老弱妇孺被欺痛哭,急忙关切地开口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