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黑夜出击,因此一直到船队驶近了围堰,才被秦军发现,但这时显然己经晚了,代军的二十艘大型战船均以侧舷对着围堰,发射陶制飞弹,而中型战船上的床弩也纷纷开动,发射弩枪。
有的飞弹落到围堰上,有的越过了围堰,落到围堰后方,燃起了大火,将黑夜照得一片火亮,而木筏也趁着火光,向围堰的方向划去,木筏上的弓弩手们开弓放箭,射向守军。
守卫在围堰上的秦兵被打的伤死无数,顿时散开,而守军的木筏纷纷靠岸,木筏上的士兵所持的并不是枪戟剑戈,而是锹镐锄铲等物,登上围堰之后,立刻锹镐齐举,锄铲同挥,在围堰上奋力的挖铲,还有不少士兵索性就用手抓起砂袋扔开,而弓弩手们在围堰上持弓弩警戒保卫。
本來围堰的高度就只比水面高出二三尺,而且主要是用砂袋堆垒而成,那经得住众人这样的挖掘,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围堰挖开了五六个缺口。虽然缺口并不大,但水势一但找到了缺口,那有不立刻顺着缺口汹涌流下,淹沒了围堰外的平原旷野。
正好这时附近的一个堡垒中的秦军闻迅赶來救援,结果正好遇到水流冲下。虽然缺口并不大,但水势居高临下,十分凶急,因此秦军顿时被水流冲得七零八落,全军也顿时大乱了起來,不少士兵都被水流冲走,而代军的弓弩手们在围堰纷纷开弓放箭,射击被水流冲得东倒西歪的秦兵。
而在围堰上的代军士兵们还在奋力的挖掘围堰,将已有的缺口扩大,并且又新挖掘出三四个缺口,而水流更为急促,不一会儿的时间,围堰附近的数十丈方圆,己经变成了一片**。
不过这时其他的秦军也纷纷赶來救援,他们自然不敢再走围堰以下,而是分别从围堰两头,向代军杀过來,但代军并沒有和秦军交战,见秦军的大队援军赶來,立刻纷纷回到自已的木筏上,驶离了围堰,但在数十丈的围堰上,留下了十余个大小缺口,水流不断。
见代军撤退,秦军也无心追击代军,赶忙紧急的封堵缺口,因为就在十多里的距离,就有一个秦军的堡垒营寨,水势如果不堵住,就可能会淹到营寨,而且一但造成了大面积决堤,那么后果更将是不堪设想,因此代军撤退就撤退吧!还是紧逢封堵缺口要紧。
本來王剪已在自己的大帐中睡下,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因此王剪也顾不得再睡,赶忙起身穿衣被甲,并且下令调动兵力,一定要将围堰的缺口堵住。
但王剪的命令刚刚传下之后,接着又有一名秦兵匆匆进了大帐,道:“禀报上将军,南边的围堰遭到代军船队袭击,决口放水!”
原來代军船队虽然撤退了,但丁策见这时离天高还有一段时间,而且秦军的注意力也大多都被吸引过來,因此沒有下令返回水寨,而是带领着船队转到了南方,又一次向围堰发动攻击。
整个过程和东方几乎完全相似,代军首先用陶制飞弹和弩枪驱散围堰上的守军,然后木筏靠岸,士兵们锹镐锄铲一起出动,将围堰挖开放水。
王剪闻听之后,也不禁大吃了一惊,看來守军还不是一路出击,自已说不定是中了高原的声东击西之计,他的主攻方向是南方而不是北方,如果代军大面积的破坏围堰,不仅仅是秦军水灌大梁之计彻底失败,而且驻扎在围堰以外的所有秦军营地都有可能被大水所淹沒,而这几十万秦军民役说不定就会在大梁城外葬身鱼腹。
不过在这个时候,王剪四十余的军旅生涯的经验终于体验出來,也完全冷静下來,立刻下令,全军的士兵全部起來,并且立刻进入警戒状态,所有的围堰都要加强戒备,不得放松,同时命辛胜立刻带领水军出击,当然不是进攻大梁,而是围绕着围堰进行警戒,干扰代军,又派遣了两万军队,去增援南方的围堰。
几道命令刚刚发下,只见郑国匆匆走进了王剪的大帐,道:“上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剪苦笑了一声,道:“高原果然厉害,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动袭击,而且在东南两方掘开了围堰,现在我已经派人去堵截缺口!”
郑国听了也不禁大吃一惊,他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水工,不仅仅是善于开掘水渠,而且也精通治理河道、防汛等技术,当然知道河堤决口的危险性,因为如果决口大了,想到堵住是非常困难了,因此郑国立刻道:“上将军,我亲自到缺口的那里去看一下!”
王剪点了点头,因为现场必须要像郑国这样的技术人员來主持大局,因此他也希望郑国赶到现场去指导,又道:“现在缺口有两处,水令只能去一处啊!另一处是否要紧!”
郑国道:“不妨事,我可以派弟孑去另一处决口处,也能先顶一阵!”
王剪这才放下了心,道:“那就有劳水令了!” 说着从自己的桌案上拿起一个令符,交给郑国,道:“水令请持我的令符,可以指挥调度现场所有的军队!” 然后又调遣了一支亲卫,保护郑国。
好在是代军掘开的决口并不大,而秦军人多势众,再加上又有郑国这样精通水文的水工在现场指挥,因此经过了半夜的奋战之后,秦军总算是将所有的缺口都给堵住,不过在东南两面的围堰以外,积水己达数里方圆,水深达三四尺,由其是离东方的一个营寨只差数十步了。
王剪收到了禀报之后,也松了一口气,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