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怒吼,天色阴沉,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秦王政一脸铁青之色,站在王宫的城墙上,俯视着王城外的广场,而在秦王政的身后,一干文武大臣都禁若寒蝉,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发言,以免触动正在盛怒中的秦王政。
因为这时在城墙以外,正有数百名黒衣黒甲的秦兵,在搬运尸体,清理地面上的鲜血。这些尸体大部份都是赵国的平民,各种衣作都有,但也有相当一部份是秦军的士兵。同时还散落着大量的剑枪戟戈等武器,而鲜血几乎已经覆盖了王宫前的广场地面。也显示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争。
这时辛胜蹬上了城墙上,向秦王政施礼道:“参见大王。”
秦王政并沒有看辛胜,仍然看着在城下广场上忙碌的士兵,淡淡道:“结果统计出来了吗?”
辛胜道:“回禀大王,以经统计出来了,一共阵亡了二百五十七名士兵,另有一百三十八人受伤,其中有七十一人是重伤。另外杀死赵人二千……”
秦王政摆了摆手,道:“不用说了,赵人死亡多少,寡人不想知道,想不到我秦军居然伤亡了近四百人,很好,很好,寡人在咸阳就听说过,赵国民风刚烈,豪侠尚乱,今天寡人总算是开了眼了,确实是大开了眼界啊。哈哈,现在寡人到是真的有些同情赵国的国君,他们要管好这个国家,确实不容易了。”
原来秦王政在进入邯郸的时候,遭遇到赵迁的刺杀,将随赵迁一起迎架大臣全部诛杀,而秦王政还余怒未消,又下令将这些大臣的家属全部都抓起来,共计抓获了三千余人,就在今天全部都押在王宫前的广场上,公开处斩。目前不仅是要为秦王政出一口气,同时也是要警示邯郸的赵国君民。
那知就在正要开刀的时候,忽然数万邯郸的居民拥向王宫,和秦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其中绝大部份人都携带着枪剑等武器,少数人还有盔甲、弓弩。而很快冲突就转变成了激战。
因为被杀的都是赵国的大臣,毎人家里多少也都会养些门客,有不少人家里还有私兵,而且邯郸的武馆众多,又有大量的兵器,赵国的百姓确实性格刚烈,民风尚武,私斗成风,连赵国朝廷都无法止制,叧外赵人对秦国一向仇视,因此秦王政本来是希望以杀戳来震慑赵人,结果反到适得其反,反而激起了赵人的激奋。于是在几名邯郸的地方豪强势力的组织下,赵人在秦军对官员家属开刀问斩的当天,发动了暴动。
对于赵人的暴动,秦军有一些准备不足,因为秦国的法律严厉,绝对严禁民间私斗,因此在秦国几乎是不可能发生这种大规模的暴动。虽然在法场上布置了三千秦军守卫,但还是被赵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差一点就让赵人攻进王宫来,幸好是王宫有城墙守卫,而且付责监斩的辛胜指挥秦军奋力死战,最终还是击败了赵人。不过大部份被处斩的官员家属被劫走,当场伤死的赵人达三千余人,不过秦军也伤亡了近四百人。
秦王政从城墙边转过身上,发出了一阵枭鸟似的大笑声,但众臣听了,心里都一阵发毛,就连韩腾也都觉得心里一阵悸动,想不到暴怒的秦王政,居然也能有如此的威势压迫力量。
有几位老资格的大臣都清楚,在秦王政愤怒到极点的情况下,才会发出这样的表情来,而且在秦王政亲政时,平定嫪毐叛乱,处死嫪毐和太后的私生子时,才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来,而那一次,秦王政处死了缪毐的同党等人近三万余人。因此众臣心里都清楚,秦王政又要大开杀戳了。
笑声停止之后,秦王政环顾了众臣,缓缓道:“众卿以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理呢?”
李斯首先出列,道:“大王,臣以为对赵人必以重惩,方能以警效由,震慑赵人之声。”
秦王政微微点头,道:“那么依李卿之见,正当如何重惩?”
李斯迅速道:“当速追捕潜逃之人,并查明暴动之为首者,领头人,在暴动出力大者,再进处斩,以正典刑,而从者重罚,迁移北境为苦役,其家属众人,一率贬为奴隶,分配给有功之臣。”
秦王政道:“但如今暴动之人,死刑之人均己潜逃,隐藏起来,邯郸人口三十余万,想要追查抓捕起来,恐怕并不容易吧!何况赵人也不会心甘情愿,让我们捜查抓捕,必然会拼死抗拒,他们既然能够发动一次暴乱,就能再发动第二次,第三次。”
李斯道:“大王所言极是,因此当调大军入城,严控邯郸全城,实行军管。”
现在秦军在赵国的总兵力约为四十万,在曲阳、井陉一带驻守着十万军队,其他地在驻守有五万军队,在邯郸城中驻扎着五万军队,而在邯郸城外驻扎着二十余万军队,因此调军入城,实行军管是完全可行的。
“哈哈哈哈!”秦王政再度发出一阵狂笑,让众大臣们听得心头一阵颤动,只听秦王政道:“李卿之言,也太麻烦了,玉剪听令。”
王剪赶忙上前一步,道:“臣在。”
秦王政道:“你立刻下令,马上调十万大军进城,关闭邯郸所有的城门,严禁任何人出入,从明天开始,屠尽邯郸之民。”
听完了秦王政的这一句话之后,在场的所有大臣全部都惊呆了。虽然众人都猜想到,秦王政这回一定不会轻易罢手,一定会大开杀戒,但最多也不过是把参与暴动的人全部抓起来处斩,估计也就牵连三四万人,却没有想到秦王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