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一点,就是……”男人话说到一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事儿,你只管说!你今天说的话,我们不会像另外的人透露!放心好了!”刘云龙见有戏,马上安慰他道。
“……那天晚饭前,太阳刚下山,还没有黑透。我从地里回来,走到家门口,就听见我们家小子在院里和人说着什么。可当我进院后,里面只有娃一个人在吃着糖。”男人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我问娃跟谁说话,他嘴里有糖,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那会儿也就没当做一回事儿,小孩子嘛,一个人自言自语很正常。你们看……这算不算是……”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孩子自言自语的内容?”刘云龙追问道。
“……不记得了!那时根本就没在意,哪能记住啊!”男人想了半天,懊恼地道。
又问了一些别的方面,也没能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我们只得打发他们暂时回家等消息。
待两人出去后,我问刘云龙道:“什么发现也没有么?”
“如果非要说一个,我觉得八成和孩子的自言自语有关系。”刘云龙不确定地说道。
“也不一定是在自言自语。”张山活动着脖子,插嘴进来。
“你是说……他在和魂或者魇说话?!”我顿时就明白了张山的意思。
“一般人不是看不到那些东西么?”刘云龙也算有所接触,他和张山不用特殊办法,都看不到,自然有此一问。
“那是大人,孩子能看到的不在少数。只要那些东西有心,就能让他们看见。”张山靠在椅背上说道。
“那……会是谁?陈东又不是……赵有德?!”我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如果真是赵有德,那……那我昨天晚上看到他和倪倩的背影会不会是真的?!可是……姐姐明明说眼瞅着丫头的车开走,这不应该啊!
“别瞎猜,净自己吓唬自己!鬼毛还都没看到呢,你就对号入座!”刘云龙又扯着我坐下。
“嗯,师叔你也不必太紧张,干坏事的魇又不是只有赵有德一个。”张山也在一旁安慰道:“反正现在什么也不明了,咱们还是等等看吧!就算是赵有德,你也找不到他不是?”
我一想也是,如果真放心不下,到时候就让宋东风动用关系,查一查她家的电话,打过去问个明白就行了。”
又闷了半天,实在理不出来什么头绪,我们就出屋打算先上街找些吃的。
刚到楼下,正赶上陈所长满面春风地从外面走进来。
“呦,瞧您老这劲头儿,破案啦?!”刘云龙招呼里夹着讽刺。
“嘿嘿!”陈所长见我们先是一通傻笑,毫不在乎刘云龙话中带着的刺儿,还和我们逗闷子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随便,拣你最想说的先说。”刘云龙有点郁闷,没想到要逗人,反而被人逗了。
“那我先说好消息!”陈所长笑容略收,停在我们面前说道:“绑架案刚刚已经抓获了一名嫌疑人!”
“哦?”我们顿时都来了兴趣,抢着问道:“是谁呀?”
“镇子西头收破烂的蒋一贵!”陈所长自豪的说道。
“……”我们仨顿时面面相觑。
“马脚呢?”刘云龙赶忙问。他的意思是,怎么发现的?
“嘿嘿,要说也巧!”案子终于有了头绪,还是他们自己人找到的线索,陈所长的底气明显硬了起来:“今儿早我们的人在排查时,看到蒋一贵的小闺女穿着件男孩儿的新蓝棉袄。有人瞧着眼熟,一寻思,这件棉袄,从颜色、款式到上面的图案,和第一个走失的孩子穿的那件一模一样。于是就到他家去询问。本以为这老小子是在哪儿捡的,结果一推开他们家那个小破屋的门,你们猜怎么着?屋当中床上铺了满满一床的钱,老小子破烂也不收了,正在那儿数钱呢!等我们把他控制住,一清点,整整六千块!”
“没了?”刘云龙见他停下来,接着问道。因为这些东西不足以使其成为嫌疑人。
“当然有!”陈所长接着道:“咱们这边山区里经常发生拐卖人口事件。所以对价钱方面我们也有所了解,女孩五千,男孩七千,从六岁开始,每大三岁,就减五百。他手里的钱,很可能就是拐卖四个孩子的赃款!而且最主要的是,这家伙不能交代这六千块钱的具体来源!”
“就算是赃款,这也不够数啊!”我算了算,就按最低一个孩子五千,年龄超了,再一人扣两千,这都一万二了,六千块钱还差得远呢!
“别急啊,你听我说!”陈所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乐呵呵地打断我道:“我们估计,这个蒋一贵撑死了就是个出头鸟,背后一定有其他的人在指使这老小子!由他出头拐带孩子,然后再交给幕后的人,那些家伙把孩子运往更偏远的地方高价卖掉,给他的,只不过是零头儿而已。”
“现在这年头,一个收破烂儿的攒个五六千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刘云龙托着下巴沉思道。
“问题是这老小子好赌啊!”看来陈所长很清楚这个蒋一贵的底。“他家早年可不算穷,家里人多地也多。谁知道这家伙刚结婚一年,突然迷上赌博了,五年功夫不到,把家产输了个一干二净,老爹老娘被他气死,媳妇儿也跟人跑了。这家伙老借钱,还从来不还,兄弟姐妹到后来也不跟他来往了。到最后就剩他一个人,带着两个闺女,在镇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