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抬头看,就感觉到一些细土悉悉索索地掉在脑袋上。
“上面不是封死了么?”我见他们顺着台阶向上爬,赶忙问道。
杨队来到面前,一把拽起我,喊道:“别磨蹭了!说塌就塌!咱们走来时的路,估计到不了一半儿就得全埋在那儿!先往上走吧!能不能出去,看老天爷了!”
说完,他就和刘云龙一边一个,架起我向上爬去。
在走了十几步后,后面果然开始掉落大块的石头。看来是刚才的那颗手雷震松了洞顶本就脆弱的结构,这一下子就要土崩瓦解。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千年不破关,却发现它早已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再见了,老爷子。我回过头,推开了他们俩的搀扶,忍痛向上爬去。
好的一方面是,我们始终在向上走。但坏的是,垮塌的速度就像在后面追着我们,时刻紧逼,从最开始的差十几步,已经缩短为现在的几步。就在我身后,大小不一的石块不停向下脱落。
如果走到封闭的地方,这个势头还不停止,我们就只有等死。
看来只能赌一赌了,瞧瞧老天是否眷顾我们。
终于,在杨队的手电筒照射下。我们模糊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立着一道灰色的砖墙,那里恐怕就是这条路的尽头。
终于走到先前开始封堵的地方,杨队赶忙又回身拉过我们,喊道:“抱头,沿墙根儿蹲下!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在轰鸣了近半分钟后,终于安静了下来。但这几十秒对我们来说,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松开了抱着头的胳膊,这里充满了呛人的粉尘。我赶忙拉开外套,把鼻孔和嘴贴了上去,进行简单的过滤。
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说话,安静极了。
我也不敢睁眼,就这么把头蒙在衣服里,尽量仔细地呼吸着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好了,伙计们,我看咱们躲过了第一关。”
抬起头来,手电已打开。我开始观察起这里的情况。
老天开眼,垮塌竟然神奇地在我们后方两米处停下住了!一块至少上千斤重的巨石,刚好挡在那里,阻止了塌方的蔓延。
不得不说,我们真的很幸运!
杨队大致检查了一下各人的情况。还好,除了我背上挨了陈东一掌,他们三个基本上没受什么伤。
终于放松下来,我再一次感觉到胸口传来那火辣辣地疼痛。
正靠在墙边大口地喘着粗气,张山挪了过来,也背贴墙,眼睛向前方,小声说道:“对不起……”
我笑了笑,能让这个家伙给我说对不起,知足了!于是说道:“你没错,不用对我说,我知道自己刚才是个什么状态。”
张山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
我冲他咧了咧嘴,接着道:“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可先说好,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可不能保证自己经得住第二次诱惑,你到时候可要提前制止!打晕总比打死强吧?哈哈!”
张山一愣,紧接着露出一口大白牙,冲我伸出右手。
“啪!”我也伸出右手,照着他掌心就来了一下清脆响亮的。
“嗯……”击掌后,剧烈地疼痛马上传来,我忍不住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儿。
“放松,让我看看!”张山见我竟然伤得如此之重,赶忙蹲起来查看。
片刻后,他问道:“你是不是前胸疼,闷气?”
豆大的汗珠从我头上冒出来,只能点头表示肯定。
“嗯……这个陈东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估计你受的是内伤啊!”张山皱着眉说道。
看来应该是这样了,我本来还奇怪,为什么后背挨打前面疼?感情是伤到了里面。
“老王八,你不会死吧?”刘云龙也凑上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我想骂他,可实在疼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又如何能张得了嘴?
倒是张山象征性地给了他一巴掌,说道:“别瞎扯!死不了!你武侠了把?受了内伤,只不过是好得比较慢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才从刚才那一次击掌的后遗症中渐渐恢复过来。虽然还喘不上气,但至少目前这个疼痛等级还能挺得住。
见我逐渐好转,杨队关掉了手电,摸黑说道:“好了,咱们下面来讨论一下今后的计划吧!”
“头儿,讨论也用不着关灯吧!”刘云龙抗议道。
“唉……”杨队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被困在这里,咱们什么都得节约着用。别说手电了,就连空气,也得计划着喘!”
“哪有那么夸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刘云龙说着掏出手机,显示屏上淡淡的光映在他脸上,我们能很清晰地看到这家伙的表情。
“妈的!”两秒钟后,这家伙愤然合上了手机。
不用问,没信号。
堵得这么严实,有地方通风就不错了,还能要求什么?
“这后来填上的墙有多厚?”我就靠在这堵墙边,问杨队道。如果薄的话,我们可能很快就能打开一条通道。
“可真不少!当初就是为了加固,防止上面的建筑物下沉才填上的,光砖就拉来两大卡车。有多厚你想吧,还都是实心的。”杨队往我们头上又浇了一盆凉水。
听了后,我把头靠在石壁上,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唯一的自救机会也被否定,看来只能等着别人来救了。
好在从这些砖缝中能感觉到些微的空气在流动,还不至于把我们憋死。已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