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兄长!小弟进京赶考,路过此地,天色已晚,不知可否留宿一晚,行个方便?”站在破庙外,“我”朗声说道。
敢情是个读书人!
几个猎户模样的人都抬头看来。
“呵!是个秀才!”坐在中间的大胡子看到“我”,说道:“进来吧!相逢是缘,这地方也不是我们的,大家谁想住都可以,方便不方便,你得问里边的山神爷!”
“哈哈哈哈!”说完,三个大汉发出了爽朗的笑声,随即把手中破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似乎听到了这个“秀才”喉头处咽吐沫的声音,看来身子的主人是饿了。
坐在最外面的那个猎户喝完酒站起身,走到近前帮“我”拿东西。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竟然还背着个竹子编的小架子,有笔墨纸砚和好些本书。
这玩意儿,我只在电视里见过,还真不知道叫什么。
瞅着书生把自己的长袍打了个结,漏出里面脏兮兮的裤子和鞋子,盘腿坐在地上后,我直想笑。
如果单看这些装备,我还真当自己是宁彩臣呢!
不过如此肮脏邋遢的一个宁彩臣,不知道有没有聂小倩会看上?
“晚上天寒,来碗酒暖暖身子吧!”对面的大胡子递过来一个破碗,“我”毫不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
味道么,很一般,感觉度数不是很高。
“哈哈!爽快!”大胡子见“我”如此豪爽,开心不已:“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读书人!一点之乎者也的酸味儿也没有!好!”
“呵呵。”这个读书人说着,又接过旁边递来的半片烤野兔,一边啃一边说道:“之乎者也,那是吃饱肚子时,闲着没事儿才念叨的。此时我饥肠辘辘,腹内空空,等念出来,恐怕早已饿死了!”
“哈哈哈哈!”顿时引得三个猎户又是一阵大笑。
借着抬手吃东西的空,我已经清晰地看到,这个书生的右手腕上,无为印格外显眼。
“咦?”大胡子正说着话,扭头也看到了书生的右手腕,一把抓住了,问道:“没想到……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师承何处?”
看来这个大胡子见过掌印人,所以看到无为印才会如此关注。
书生直接用他那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油嘴,这才答道:“小弟韩生,家住河南,师承嘛~都是跟我爹学的!”
“哦?那真是失敬失敬!”没想到这个书生不怎么瞎扯,大胡子倒是突然酸了起来。
“兄长难道认识家父?”
“不认识!”
“那您是……?”书生有点不明白了。
但我却早已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个大胡子看来是直接把书生当成了掌印人,所以才打听其师傅。不过看书生此时的表现,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这块“胎记”就是自古相传的无为印,还以为大胡子问他跟谁读的书。
“兄弟真的不知道你手腕上的这个印记是什么?”大胡子指着书生拿兔肉的右手,盯着“我”的眼问道。
“大哥,这不就是块胎记么?还能有什么来历不成?”书生还没发话,旁边的另一个猎户就抢先问道。
盯着“我”看了半天,大胡子可能也发现,这个书生确实不知道自己的无为印是什么,只得说到:“没什么,只不过我见过一个人,和你的这块胎记一模一样,就随便问问。来,喝酒喝酒!”
当下几个人不再谈论这个,觥筹交错,喝了个不亦乐乎。
我却急得要命,这个大胡子明显知道些什么,可他却不肯说。我又苦于没有办法问他。
直到半夜,几人吃饱喝足,逐渐有了睡意,这才在篝火中多添了些柴,在破庙中找一处背风的地方,铺上点干草兽皮,就躺在地上和衣而睡。
我压根不想睡,无奈却只能跟着书生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我焦急万分,根据前两世的经验来看,每次都只能逗留大约一天左右。如果我就这么白白地熬上一夜,岂不是太浪费时间了?
渐渐地,我听到了书生的鼾声,更是着急。可谁知道这么一急,跟着一个指令,我竟然把眼睛睁开了!
撑着地面坐起来,我惊奇不已,竟然又能动了!而且这次完全是在我的意志下操作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琢磨了半天,应该是这个书生睡着后,思想意识也就跟着休息,所以在他休息的情况下,我就能任意操纵了。
当下没再多想,我赶忙爬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悄悄一个人走到庙外。
好不容易能想看什么看什么,我转着圈地观察周围情况。
这个破庙就在山脚下,背后是陡峭的悬崖,向上直插入漆黑的夜空。山里的晚上格外静,除了偶尔的几声猫头鹰叫,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看了一会儿,我决定还是回去问一问刚才那个大胡子,也许从他嘴里能够多少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
又踏入破庙,等走到那堆篝火前,我愣住了。
刚才明明躺在这里的三个猎户,此时都不见了!地上依然还留着他们睡觉前铺下的兽皮。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刚要四处找他们,一阵微风却徐徐吹来,带着股浓烈的桂花香。
在破庙中找了一圈后,的确没有他们的身影,我只得循着香味,又走出庙外。
顺着花香走了几十米,我突然看到在前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突然闪出来一个人。
出于好奇,我慢慢朝那人走去。
来到近前,我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