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说,不说就是了。”见她真气急了,姚太医忙住了嘴,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不住。托福了,难得他也能把这贼精的小丫头气成这样。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了。”他起身告辞毂。
“我送姚老。”琥珀笑着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荣华怒红着脸,站在屋子里,老半天消不下气来。
以身相许?她看了一眼床上被捆的跟个木乃伊似的男人,傲娇的别了脑袋。谁稀罕。
“金花,今晚你在这里守夜看着,他要是醒了,立刻来告诉我。”
“是,公主。”
荣华留了金花下来守夜,就带着银花回了前头屋子去了。
跑了一天,又这么一番折腾,她着实累坏了,回去草草使吃了晚饭,洗了澡,就早早睡下了。
夜半三更,多数人都已睡下了,不止公主府,就是偌大个建业城都已陷入一片沉寂,而就在距离荣华的公主府两条街开外的吴王府中,吴王夜不能寐,正在书房的密室中,对着跪在眼前的一众手下,大发雷霆铨。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十多人杀一个人,竟然还失手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帮废物……”
办砸了差事,这些身手不凡的精壮汉子们低着头跪在那里,任由吴王骂着,吭都不敢吭一声,直到见吴王火气泄的差不多,才有人大着胆子开口:“王爷息怒,属下们虽然没能直接取了他的性命,但他身上受伤极重,就算拖也拖不了多久,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吴王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脚踹过去,“放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也敢说他是必死无疑了?”
那人顿时不敢再吭声。
吴王也默了下来。
密室里瞬间一片沉寂,空气仿佛都禁锢住了一般,有千钧重,沉沉压在那些手下肩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额头不自觉冒出细小的汗珠,有汗珠凝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地上,“哒”的一声细微响动,竟都把他们浑身一哆嗦。
静默叙旧,吴王终于又开了口:“继续找。”
听到这三个字,所有人都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原本绷紧的肩膀也松弛了下来。命暂且保住了。
“人既然就是在建业附近不见的,就在建业附近找,他不是躲哪儿养伤呢,就是被人救了,一寸地一寸地的给我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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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浑身都痛,只轻轻动一下,就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忽然,他感觉有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然后就听一个轻柔的嗓音,道:“你身上的伤才刚都包扎好,不能乱动。”陌生中带着一抹莫名的熟悉感。
他挣扎着睁了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身上缠满了纱布绷带,只脖子上头是完好的,床边立着一模样秀丽的女子。
“是你救了我?”他问,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他记得他好不容易逃脱了那帮人的追杀,原是想要找个地方藏着自己拾掇伤口的,可惜没能撑住,走到半途就突然失了知觉,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呢,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竟然还被人救了。思及此,他微微眯了眼,眸底很快划过一道寒光。既是他命不该绝,这笔账他定会找那人好好算一算的。
“不是我,是我们公主救了你。”女子在一旁摇头说。
“公主?”他回了神,听着不由皱眉,想问问她是哪位公主的救命之恩,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已转身走出去了:“你醒了,我这就去叫公主来。
他面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或许他这次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越国某位公主的大名他可是听闻已久的,可千万别是那位生冷不忌的,他还想为他的小媳妇守身如玉的。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门外很快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他就见一身着紫色华服的美人儿袅袅婷婷从外头走了进来,一枚熟悉的牡丹花玉佩垂在她腰间轻轻晃动,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儿与记忆中的相比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妩媚。
他瞪圆了眼怔怔看着她,许久才回了神,缓缓翘了唇,苍白的脸上露出抹灿烂绝美的笑。
什么守身如玉,不守了,如此救命之恩若不以身相许都无以为报。
荣华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男人,笑的得意。终于等到这色胚落到她手里的一天了!
“你醒了?”她问,嗓音清冷。
男人咧嘴笑,一双眼转都不转的直勾勾盯着她:“如果我现在不是在做梦的话,我想我确实醒了。”
荣华眉头轻挑,扬手一巴掌不客气的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男人吃疼的长长嘶一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疼吗?”荣华笑问。
男人龇牙咧嘴的回了她一个笑,点点头:“疼。”
“那就不是在做梦。”荣华边说着,边扯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了,不怀好意的笑着问他,“你还记得我吗?”
男人展颜笑得灿烂:“我早定下的漂亮小媳妇,怎么会忘。”
“美得你,”荣华狠狠瞪他一眼,“抢了我的玉佩,还想诓了我去做你的小媳妇,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你落到了我的手里,”说着,她又一巴掌拍过去,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满意的露了笑,“还身受重伤,起都起不了,只能任我为所欲为。”
虽然浑身都痛,男人看着她,却还是忍不住乐:“那小媳妇打算怎么为所欲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