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大道之上,李承泽率领着磐石五营与护驾亲兵三千人正赶赴兴平而去,忽然一骑传令骑兵而来,让李承泽驻足了马步,紧接着当他浏览了军报之后,面色也是剧变!
东面行营的崩溃的后果,只要是身在关中之局中的人,都明白会发生什么,虽然兴平之中的具体变幻他没曾料到,恐怕其间风云必然因此变化!
“下令!全体急行军!”李承泽果断做出了决断,兴平失守与否,于他而言如今还不是最重要,毕竟黄巢如今兵力犹存,潼关又被堵住,怎么看,都不可能一举灭掉他了。
而且根据他那微薄的历史知识而言,也是知道,真想要打的黄巢狼狈不堪,那还要等到历史之上赫赫威名的李克用率兵前来才行!
凭借关中诸镇,甚至郑畋,最多也只能将其镇压驱逐,而不能镇杀!
而当今之急,乃是迅速赶赴兴平,一平乱象,救出郑畋,二是借此乱象,再复权柄,掌控关中!——一旦乱起,郑畋声威不再,博野军怎么可能还被其牢牢掌握?虽说与凤翔军混编,但从中拉出来一万人该是问题不大!
到时候凭借自己的嫡系兵马与这一万博野军,加上剑南联军,关中之局再在手中,不仅朝廷要忌惮,便是日后更改镇地,那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兴凤二州,终究并非长久之地!
而就在兴平与武功的官道上,陈王大军飞驰而来的时候,兴平之外的一处道路上,也正起飞扬尘土!
数百蒙面的铁骑忽然从官道两侧杀来,五十余骑名为护送,实为监控李昌言的郑畋亲兵,顿时有些骚乱。好在这些兵马也都是凤翔的精兵,骤然遇乱,到也处变不惊,然而些许的犹豫之后,这些护送李昌言的兵马,却也失去了逃脱的机会,只能发起短程冲锋,与这些突袭的骑兵战在一处。
然而终究以少敌多,对面突袭的人马,也并非弱手,很快郑畋的亲兵都死伤殆尽。
侥幸杀出重围的这队官长带着几骑冲到李昌言身边,目露凶色:“李将军,如今这些贼人强大,你还是随我走吧!自有兄弟殿后,护送着你杀出去!不会害了你的性命!”
这队官怎么会不明白,眼前这些贼军都是冲着为了救李昌言而来?他这等节帅亲兵,自然是消息灵通的。眼下说是护送,然而那紧握的长槊,仍还滚动着鲜血,摆明了威胁。
然而驻马不动的李昌言冷哼一声,他此次前往凤翔虽然被郑畋将了一军,连亲兵都带不上,然而却也是一身甲胄齐全。
如今见大局已定,李昌言听到如此猖狂之语,也懒得再隐忍,然后那队官听了冷哼一声还不待发作,就听见烈烈风声,紧接着就眼前一黑,坠下马去。
偃月在手,手起刀落,李昌言眨眼之间,就将那队官斩落了首级!
而后李昌言,一不做二不休,不等其余几骑反应过来,挥舞偃月,犹若青龙重生,大开大合之间,那几骑人马,甚至连抵抗都没做出多少,就被斩杀一空,魂归黄泉!
“当我李某人,真是任人拿捏的庸才吗!”望着转眼就伏尸一地的几人,李昌言面色不变,冷哼一声,凛酷说道——他被郑畋摆了一刀,心中豪杰之气,焉能不怒!如今连这些个小杂碎也能对他这位凤翔大将呼来喝去,当真是找死!
很快官道上的杀戮也进入了尾声,没过多久,李昌言就在剩下一百多骑兵的护送下,往兴平而去。
“郑畋匹夫!今夜便是你身败名裂之时!”
月黑风高,兴平内外,星罗棋布的点缀着无数的火盆,给这漆黑的夜里带来了一丝光明。街道之上,或许是今天的天色,带有杀伐之气,就连巡逻的士卒,都匆匆而过,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随着李昌言被派遣回凤翔,兴平又即将面临城下齐军的攻势,郑畋已经解除了警戒,如今城中密布着以凤翔、神策军为主的两万之众。
而在一处凤翔军的营地里,一行人趁着夜色潜入了进来,偶尔有巡逻的军士发现想要报警,却紧接着就被那些黑袍人亮出来的令牌所震惊到,而不敢再做声音。
而这些黑袍人物不是别人,正是护送着李昌言归来的人马!
掀开一处不显眼的普通营帐,李昌言步入其中,只见的如今他在城中的亲信军将都群聚一堂,为众人之首的,赫然是他的亲弟弟李昌符。
“兄长,万事齐备,如今只等你一声令下,这城中我凤翔人马,乃至愿意配合的神策人马,如今有数千之众!足以鼓噪全城,做下大声势了!”李昌符的声音,犹若金铁,杀伐之音铮铮,落地可闻!
一名神策军将也额首附和:“我奉田中尉命,特来相助将军,郑畋空耗国力,却无尺寸之功,如今正当罢免他之时候!”
李昌言闻言,微微额首,然而心中却有一些惊讶,不想这关中神策军被西门思恭收拾已久,居然还有田令孜的人,看来这北司争斗,确实是出乎意料的激烈与莫测。
然而紧接着李昌言忽然感到背后的帐幕被掀起,面色一变,拔出长剑,转身剑指那入帐之人,冷声问道:“什么人?”
李昌符见了来人,连忙说道:“兄长莫急,此位将军乃是博野军下兵马使,也是前来相助兄长的。”
李昌言闻言眉头一挑,他还以为是郑畋发觉了动静,派人前来试探,却没想到居然是博野军麾下之人。要知道张子游被斩之后,到如今虽然不过几十天,但博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