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月阁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空之中还留有这残阳的余辉,绚丽的色彩中有些许暗沉,但是却显得更加妖艶。
推开房门时,桌子上还有留有着残羹冷炙,房间之中还有着人均匀的呼吸声。走入里阁,便看到云景在她的榻上睡觉,她立刻走到一边,一脚踹了上去。
“云景,你给我起来,谁让你在我这里睡觉的?”诸葛明空有些生气的说道,她的房间除了她以外没有人敢睡,而他云景竟然敢睡。
被踹了一脚的云景立刻睁开了眼睛,双眸看起来异常的疲惫,唇角笑容慵懒:“不就是睡了一下你的房间吗?干嘛这么生气?本太子以为你今日会留在安陵王府的。”
“我是名门闺秀,怎么可能在男子府中呆一夜?”诸葛明空白了他一眼,随后将他从自己的榻上扯了起来。“快起来,我的地方容不得你污秽。”
云景从榻上下来,轻轻的揉了揉双眸,随后道:“本太子会在北周再呆一个月,以后的一个月你包食宿啊!”
“你不是住在安陵王府吗?怎么又要住我这儿?”诸葛明空有些不解,按道理说安陵王府他都住习惯了,干嘛还要换地方?
“本太子住那儿住烦了,所以想换个地方。”云景轻轻一笑,笑容依旧的慵懒轻狂,随后他想起一事道:“三日后便是女儿节,宫中晚上有宴,不过白天当然要去烟云河边玩玩,你和容毓所说,让他带着容敏郡主,我们一起去那里看看。”
“好,我也想去玩玩,记得每年那里都会有擂台夺冠的比赛,那顶玉冠我记得是用青玉所制上面雕刻着春日里胜放的百花,精美雍华,两边缀着的流苏还是用水晶珠子做成的,这顶玉冠在被称为百花芙蓉冠。每年很多夫妻都会参加比赛,想要夺取玉冠借花献佛。”诸葛明空笑着说道,也算是为云景介绍。
“百花芙蓉冠。”云景低低的喃了一声,随后目光望向诸葛明空,眼底有着细碎的光芒:“多谢妹妹了,你哥今年也要去夺这百花芙蓉冠。”
“人家大多是夫妻才去夺冠,你凑什么热闹?”诸葛明空有些不解,她记得云景心仪的女子似乎是拒绝他了啊!
云景眼底的光芒再放大,随后他笑着道:“本太子就是要凑热闹。”
“无聊。”诸葛明空白了他一眼,随后指了指门外,道:“门在那边,赶快出去,你若是真要住我这儿,那就和盎暖说一声,她会给你安排住所的。”
“好,本太子这就出去了。”云景转身,刚走了两步他停了下来。转身面对诸葛明空,狭长的凤目中有着一丝的柔和:“明儿,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哥哥?”
诸葛明空愣了一下,这是云景第一次在她面前没有用太子的称呼,而是用我,这代表他现在只是云景,不是后秦太子。她有些诧异,不知道云景为何会对她如此特别?
“云景,你为什么会认我做你妹妹?”诸葛明空看着云景,极为认真的问道。
“为什么啊!”云景的唇角荡开一丝绝美的笑意,狭长的眼眸中此时仿佛浓缩了微风的特质一般,温柔轻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和我很像,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却将你当做妹妹,我会做一个好哥哥的。”
“你……”诸葛明空望着云景,她感觉到被云景注视的时候很温暖,就像是被雪樱抱着的时候一样,或许她也将云景当做亲人了吧!
“哥。”她轻轻的吐出这个字,声音温柔和缓。
云景听到她的声音,唇角笑容再放大,他点头,道:“那我出去了,明儿。”
“好!”
云景出去后,大概过了一刻,盎暖推门走了进来。此时,诸葛明空正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景象,目光深远,表情宁静,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很安宁的感觉。
盎暖走到桌边,随后单膝跪下,极为恭敬的道:“庄主,那日月家堡之事,听雨阁查到了一些眉目。”
“什么?”诸葛明空转头望向盎暖。
“是……”盎暖欲言又止。
诸葛明空望着她,温声道:“和夜家有关吗?”
“是。”
听盎暖如此说道,诸葛明空眼帘微垂,道:“查清楚具体是谁了吗?我倒是挺想知道,谁这么明目张胆的想要动天下第一庄?”
“此事并未查明,只知道月家堡主当日所说的孙女月闵茹是皇室派遣的人。”盎暖温声回答。
“给我继续查下去。”诸葛明空的声音微微有些冷,目光也是不同于寻常的冷漠。
“是,庄主,血杀这就去办。”
盎暖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而身后,诸葛明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对了,三日后女儿节,你那日我放你一天假去陪曙司,我有温然温玉跟着在身边就行。”
“嗯,多谢小姐。”盎暖转身对着诸葛明空温柔一笑,随后快速的出了房间。
诸葛明空的目光望向窗外,看着暮色沉静如水,万家灯火通明,她的眼眸中有着一片浓郁的色彩。
上次容毓为她挡箭,月紫容说是容毓为了不让她查到幕后之人,所以才将一切引到他自己的身上,说是怕查到她遗忘的记忆。她来这儿才四年,这四年中她所有的记忆都记得,若是真有遗忘的记忆,那也是诸葛明空自己的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至于他所说关于她的谣言,最近似乎完全听不到了。不过她有些想不通,若真是如月紫容所言,是老皇帝指使,那么他的动机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