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明,含羞早已是醒了,瞧着地上满脸鲜血的檀心冢,叹息着摇摇头,这家伙,看起来那么厉害,想不到还会晕血。无奈,自己伤口不好扯动,只好任由他继续在地上躺着了。
于是乎,当白枫端了早饭进来之时,他便瞧着一脸无奈的含羞,以及地上一脸鲜血的檀心冢。手中食盒哐啷一声落了地,白枫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抱起檀心冢,哭的极是凄惨,“主子啊,你怎么的就这个样子了呢,你还没听我汇报消息呢。啊……主子,你醒过来来呀!”
“啪!”
抹了一把流到脸上的鼻涕,檀心冢嫌弃的在白枫身上使劲擦了擦,“你就不能注意点,受了风寒也不懂吃点药。啧,这鼻涕滑溜溜的,真恶心!”
白枫见他突然的站起来,又是平常那副模样了,停止了抽噎,呆呆的看着檀心冢道:“主子,你没死呢?”
“你就那么巴不得我死?”脚下慢慢坐着热身运动,眸子紧紧的盯着白枫的某个部位。
白枫被他看得心里凉飕飕的,跌坐着,后退了几步,“主子,属下是看主子脸上鲜血淋漓,担心主子的安危。”末了,又加了一句,“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留了点鼻血。”檀心冢随意的说道,颇有些不在乎,须臾看着白枫似懂非懂的神情,压低了声线,“你若是敢,透露出去一个字,小心你的嘴。”
“绝对不敢!”白枫立马捂了嘴,这主子可不是好惹得,他这又遇上小狗蛋,怕是又弄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药来,折腾他了。旋即又湉了脸,狗腿的道:“主子,你定是饿了吧,我这就去给您打热水来,洗漱了好吃早饭。”
说罢,逃也似的跳出了门去,徒留站着的檀心冢眼角抽搐,他家这个白枫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转身,瞧见床上某人正一脸戏谑的看向他,见他回身,问道:“原来你会晕血呢?”
檀心冢面上一红,靠近了,小声着说:“其实也就是看着自己的血,才会晕,你别说出去。”想他一介沚闫宫宫主,居然会晕血,说出去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哎,要我别说出去,好办,封口费总是要的,拿来!”
看着含羞伸长的手,檀心冢有些无语,这小妮子还是这般贪财呢。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没有。好像最近一直都有白枫跟着,自己身上就没有带钱的习惯了。
“没有,等会白枫过来,我让他给你就是了。”
含羞定定的看着他,只觉自己快要憋不住了,这白枫怎么的还不端水来给他洗洗呢。他这脸上,简直就像那原始丛林里的野人一般,抹了好几道血红的油彩,颇有些丛林气息。
……
水榭一旁的小院内,小包调理好内息,瞅着四下无人,又将那幅画像偷偷的拿了出来。借着昏暗的日光,她细细的瞧了,越瞧嘴角笑意越甚,原来她的狗蛋长大了是这幅模样。当真俊俏,只是,想到自己昨夜与她那般针锋相对,自己还差点失手杀了他。
忆起昨夜交手时,含羞肩上渗出的殷红,小包的心里就一阵自责。小时候,他总是保护自己,那时他就像个英雄。后来他病了,自己才会舍身救了他,没想到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二人再次相遇,竟是这样一般对立。
“唉……”一声叹息,耳闻屋外靠近的脚步声,速速的将那画像收好,贴身收着。
门开了,进来的小包的师姐百合,她手上端着一弯药。笑意盈盈的走向小包,“今儿个,是教主吩咐了我亲自为你熬的这一碗汤药,可是大补呢。对你的内伤,是大有益处,定能让你早早痊愈。”
“小包多谢教主的关心,师姐你也辛苦了,快坐吧。”起身正要接了那药,百合一把按住了她,“你别动,教主说你要安心静养。”
耐着性子坐了,百合见她乖巧,轻点了头,“你这丫头,素来是个听话懂事的,块趁热将这药喝了吧,莫要辜负了教主的一片关心。”
“嗯。”应了声,小包端过那一碗药一饮而尽,突觉头脑一阵晕眩,朦胧中是百合温柔的娇笑:“你就安心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见小包彻底晕过去,百合心里一阵窃喜,她伸手在小包身上一阵摸索,摸了那画像出来。打开来看,她的眸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啧啧叹道:“果真有鬼,怪不得荷香此去失手,还搭上了命。教主派你去,你也失手,却是只受了些内伤……”
身上,贝齿咬了唇,“该不会是,你……”心思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也罢,这么俊俏的公子,你动了心是自然的,这个秘密我自会为你保守。只是这个俊俏公子,你就别与我争了。”
将那画像又放回小包身上,百合匆匆出了门,却是往红莲所在的院子去了。
这日头刚露些暖阳,屋内仍是一片旖旎春光,红莲蹙了眉,这是哪个大胆的,竟敢这时候来敲自己的门。使了狂刀去开了门,进来的却是百合。
只见她单膝跪地,甚是庄重的道:“教主,弟子有一事相求。”
倚了榻上,红莲冷眼看着那帘外的女子,懒懒的道:“何事?”
“弟子今早去看望小包师妹,听得她说自己因为实力不济,将教主吩咐的事情,失了手。心里过意不去,故而才与我说了这忧心之事。弟子私心里想了,既然教主有事烦心,做弟子的定当是竭尽所能为教主分忧。”
眉尾上挑,红莲捏了散落的发丝一缕,“如此说来,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