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枫离了檀心冢远远的,他望着手里捧着的绣金天蚕,忆起方才檀心冢的姿态,他的主子观,好似碎了那么一点点。主子,居然会用脚去,去踢这个这么宝贝的绣金天蚕,这真是与主子平日的风格太不相像了。唉,叹息着摇摇头,他家主子怕是被那个小狗蛋,给洗了脑子,可怜的主子。
洞内,檀心冢伸手轻轻碰触着那仍留有几分油渍的脸颊,低头,吃吃的笑起来。那个小家伙,怕是摸清了自己的性子,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不过,不得不说,这法子很好,自己很受用。今日,这,算是肌肤之亲了吧,这下,看你还怎么逃。抬头,望向洞顶的夜明珠,眸中竟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瞅了瞅书架上的沙漏,这都快未时了,唉,好不容易熬到这个时辰,含羞的眼由于长时间盯着那破门板儿,这都快成斗鸡眼了。
试探着活动活动手脚,虽然有些麻木,但还不至于寒凉,含羞的心是感激的,檀心冢对她确实太好了。只是,怕他是一心错付,生生折煞了良辰美景。
正闷头想着心事,不经意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抬眼却是只闻见发上一缕清香。“恒儿?”
“狗蛋,你冷不冷,我看门坏了,心里可吓死了。”
“没事,想是上午风大了些,就将那门吹破了罢。”轻轻靠着他的肩,蹭了蹭,心安。
似是想起了什么,王允恒扶起含羞,起了身,“咦,这儿怎么有炭火?”
“是檀先生,他早上过来的时候,见着我这幅模样,便送了些来。”
依着又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炭,对上那破损的门,又是犯了难。
“去找林监院吧,不过今日休假,也不知林监院在不在。”
“恒儿,你过来。”含羞朝他唤道,闻言王允恒虽是转了身,却仍是对着那门凝视了许久。蓦的,终是走了进来,搬了把椅子将那门合上,挡住了。
“狗蛋,你瞧,现在好些了,挡了风,便不会那么冷了。”
嘴角微弯,却是笑了,“你真是个聪明的,快过来吧,外面估计凉了吧,你一个人提了那么多东西,可是累了。过来与我坐着,烤烤火。”眼睛一扫桌上摆的大包小包,含羞想着王允恒素来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今日,第一次提这么些,怕是累坏了。
哪知,王允恒咧嘴一笑,“狗蛋,我不累的,倒是大宝他累了呢。我本来买了这么多东西,大宝见了,愣是要帮着我提,我也就没提多少,你别担心。”言罢,打开桌上的包裹,拿了个小糖人出来,“我看这桌上的红漆木食盒,就知道檀先生与你送了吃食来。不知你现在可是饿着,若是不饿,先吃吃这糖人,做的可好看了。”
伸手接了那糖人,望向他一脸的灿烂,眼角微微流漏一丝不快,这孩子,这般会吃醋呢。不过是多个人对自己好,罢了。自己终会一生陪着他,他又何需这么着紧……只是,心里也是多了一份甜,他也这般在乎自己。
见她吃的欢,王允恒蹦跶着,替她倒了茶水,“狗蛋,你若是吃完了,可要漱漱口,这糖吃多了,不漱口,牙齿可就要掉光光了。以后,就不能吃好吃了。”
顺手接了那杯热茶,之前檀心冢来时,带了这么个暖壶过来,这茶,也不似平日里那般凉了。轻轻抿了一口,放了那茶杯下去,含羞转而问向王允恒,“恒儿,你今儿去城里,可有遇着什么事?一路可还顺利?可别因了买东西,便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哪里,狗蛋,我才没那么笨呢。再说,我还带着大宝呢。我们一去到城里,大宝就嚷嚷着肚饿,没法,只得带了他去泰华楼先用些东西,之后才慢慢去将东西都采买好的。”说起今日的采买,王允恒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绣金锦盒,打开了看,里面安静的躺着两个玉坠子,刻成一副欢喜童子的模样。“狗蛋,你瞧这两个小娃娃,可喜欢?”
含羞点了点头,“色泽莹润,小巧玲珑,且那形态是栩栩如生,我喜欢的。”只是,不知他今日为何买了这玩意来?
王允恒听她说的喜欢二字,脸上笑意更甚,“狗蛋,我买的可是两个呢,这一个小一点的,就是你。这个大一点的,就是我。那个掌柜的说,这是一对欢喜童子,你瞧瞧他们笑的多么开心啊。就像咱俩一样,你说是不是?”
“嗯,可不是么,这欢喜童子,讨得便是一个吉利,日后,可是要更开心些。”
颈上一阵瘙痒,却是王允恒直接取了那个大些的童子,系在了含羞的脖子上。见含羞一脸的不解,王允恒抿着嘴笑的开心,“狗蛋,这个大些的童子既是代表的我,那么便是要随着你,这样就好像我日日都陪在你身边一样。”说罢,他自取了那个小些的童子自己戴好了,“这个,小的代表的是你,所以他得随我。这样,我们就会永远都在一起。”
含羞定定的看向他,此刻,他眉眼弯弯,小脸微红,憨憨的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这孩子,笑的如此灿烂。却能,在这凉漠的冬日里,暖了自己的心肠,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童子,莞尔,倾城一笑。
“哎呀!”王允恒瞧着含羞手上的糖人因着近了炭火,竟是化了,糖汁掉落在床上。他急急的拿了袖子去擦,奈何,床单呢上仍是留了几分糖渍。懊恼的拍拍那处,“真气人,这糖水,不好擦,狗蛋,你的床单晚些时候可要招蚂蚁了。”
含羞见着他这副认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