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虎也是个懂事的,知道这事不能抗拒,必要有一人去应征时,便主动请缨前去。
他知道,他没什么长处,就是空有一身的力气,而他哥不一样,聪明能干、能说会道。他相信,让哥留下照顾父母,他绝对可以安心。
离别那天,沈虎举天发誓,“我沈虎定会活着回来,到时好好的侍奉爹娘!”
“而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就拜托哥了,哥那么聪明,我放心。”这句话是沈虎发完誓后对沈晨说的。
沈晨用力的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说他相信他弟弟是最厉害的,一定可以活到最后,他为他那么多年欺负他道歉。他,会等着虎子归来!
那一天,每个人都哭了,那一天,憨傻如沈虎,也抱着沈晨嚎啕大哭了一通。那一天,沈氏和王氏都哭晕了过去。那一天,皓月也以泪洗面......
那一天,已成过去。
没了沈虎在身边,皓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很不自在。明明在平时沈虎也不常说话,明明平时除了一些事情需要他以外,大多数都是叫沈晨,明明平时......
可是尽管这样,不知缘何,皓月就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许是因为知道在这个年代,去了边关打仗,便很难生还。
也因着这次招兵的事情,皓月才终于知道现在是汉朝,她没有穿越到一个不知名的时代,而是真实存在过得汉朝,汉元帝年间。至于汉元帝是谁,对于学过但是早已忘了的皓月来说,她不知道、不认识。
此次征兵,张健也没有幸免于难,和沈虎一起踏上了征兵的行列。
张氏夫妇虽然供他上学,念了书,可是身为张家唯一的年轻男子、独子的他,别无他法,只能去从征。
沈虎和张健也打过几次交道,虽很少说话,彼此沟通不多,但好在也是认识的。此次路上两人相伴而行,也让两家父母放了些心。毕竟两人相互照顾,总必一人独闯天下好不是吗?
不同于沈家的是,张氏在送走张健时,已怀有5个月的身孕。明明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却偏偏因为张健的离去让人开心不起来。好像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为了替代张健一样。
半年后,张家喜得贵子,又是一个儿子。面对这个儿子,张氏夫妇两人虽也哄、也逗、也笑,只是那笑容中却含了些悲伤。
张氏这一产,本因是第二胎应该很顺利才对,可张氏因为半年来挂念张健,身体没有照顾的很好,这一产生成了难产。产后张氏虽活了下来,可从此身体很是虚弱,与从前判若两人。
整个张家自此都靠着一个中年男人撑着,孩子满月时皓月去看他们,只见那中年男人鬓角已生白发。
而沈晨,现在做为沈家唯一的儿子,更是孝顺到了殷勤的地步。沈氏只要一伸手,要有抓杯子喝水的动作,他就会立即端起水杯递过去。
以前他也孝顺,可现在他孝顺到了殷勤的地步。像是把沈虎的那一份孝也从他身上一起尽了般。
面对皓月时,沈晨还总是笑着的,只是那笑容中不再有从前的羞涩、单纯,可见其中参杂了不少的成熟。
王氏有一个月,晚上准备饭菜时都会准备多量,似乎还没从沈虎走了的事件中醒过来。每次面对那多出来的饭,沈晨和王新都会对视一眼,把它们全部吃光。虽然晚上两人不可避免的肚子痛,可一个月来每天他们还是如此做。
看着周围的变化,看着只不过少了一个人整个世界都好像变了一样的现在,皓月心中愁绪顿起。
终在今晚店铺关门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了沈晨随便找了一间酒楼喝酒。没有去醉风仙,因为她不想把伤感带给华风尘和杨千瓒。
虽然他们表面上还和寻常一样,但她知道,相处了那么长时间。面对沈虎以这样的方式离去,他们心中定也难过过。
皓月对着酒坛就一顿猛灌,不理会沈晨说些什么。只顾着自己喝,叫沈晨喝,叫沈虎喝,“额,沈虎不在了,我们喝。”皓月提到这个名字时一愣,嘻嘻一笑,继续灌酒。
“愁离肠,离别本应何时有。
忘断肠,不过繁华梦一醒。
聚离别,离别总是悲情聚。
相望难,不如喝一杯忘情水,了相思......”
不知在何处,传来了悦耳的歌声。这歌声不是女子唱起,而是一个柔哑的男声吟唱,伴随着琵琶的声音,此曲竟唱出了莫名的悲伤。
皓月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了看旁边的沈晨,见他似乎也愣住了神,眼角隐见泪珠。皓月呵呵一笑,暗笑他个男子也哭了,暗笑自己怎么又哭了。
举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往那声音的源头。琵琶声仍未断,只是歌声停了片刻。只寻着琵琶声,皓月找到了一面白纱帐,只见帐后隐约可见有一个人影。
皓月再次呵呵一笑,嘴里嚷嚷着:“让大爷看看,你是长了何般模样,竟这般懂我心?”
店中人也不少,小二哥都在忙碌着,一时没注意皓月竟走到了那纱帐外。待他们发现后阻止,已为时已晚。
皓月一把扯开白纱帐,里面的人也像是没有想到有人会拉开帐帘般抬起了头来。皓月盯着对面的那张脸,看了1分钟,念了句:“仙,仙子。”便“邦”的一声醉倒在地。
此时小二哥们都赶了过来,可看到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小女孩,也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时里面的男声响起,“找个房间,扶这位客人进去休息。”小二哥们马上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