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马拿过秦凌手中的道符。“你们退后,我跑到快,让我来点。”
常不瞳和秦凌相视一眼,点头应允。
戴马把火苗凑到棉线露出的一端,继而点着。棉线卷着弯地先上跑去,进入末端后发出“呲……”的声音,一股火药味随即散发开来……
可是预料到的结果并没有发生,火光在火折子内闪了几闪,竟然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三人一下子从希望的高峰跌入了深渊,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硬是愣了半分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泄气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啊,难道哪个步骤错了?”平时冷静的常不瞳此刻也懊恼起来,一个拳头砸到在铁门上,发出阵阵的“咣咣>
&是一鸣在就好了,以他的功力破这扇铁门一定不费吹灰之力。”秦凌感叹道。
戴马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说:“诶,你们没发现从刚才开始,周围安静了很多吗,那些蛇好像不见了。”
常不瞳经戴马一提醒,用右眼又扫视起来,其他人看不见,但他这回真害怕了,只感觉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形成,吓得他抖成筛糠。
至于他看到了什么,当时并没有讲出来,他有他的顾虑。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还没有到最后的濒死一刻,都还能抱着一丝希望活下去,即使是机会渺茫。可是一旦确定了确切的死亡时间,人就失去了自救的动力,变得方寸大乱,毫无生存下去的机会。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如果把所看到的景象讲出来,自己和秦凌、戴马这三只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就会支离破碎,瞬间丧失了战斗力,只剩下等死的份,这是他绝对无法允许的。作为一名九门家将,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延续着一辈革命战**死不屈的传统,宁可流血也不留泪,所以他决定自己承受这一切。
秦凌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听常不瞳粗重的呼吸声,还是心里一惊。他了解常不瞳为人沉稳,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其表现得如此紧张,忙问他看到了什么。
常不瞳顾左右而言他,说:“秦道长,是否可以摆出隐身阵,让我们暂躲一阵。”
&是可以,但贫道看不见,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施法。”秦凌犹豫道。
&且一试,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常不瞳的话中带着一点命令的语气。
&吧!”说完,秦凌简单交代了一番。
随后三人各自脱下身上的外衣裤,并且像抹了一层浆糊般紧紧挂在了铁门上。
常不瞳和戴马席地而坐,留出中间的空位给秦凌。秦凌两指夹住最后一道符,掐诀念咒后,道符瞬间点燃。他用点燃后的道符围着常不瞳和戴马画了一个无形的大圈,最后他跳入圈中的空位,施法步骤一气呵成。
秦凌闭上眼睛念道:“闭目停口,心如止水,活人不睹,死魂不见,乾坤借法,寄物隐身……”
&地一声,秦凌手中的道符被他揉成粉末洒向三人的外衣裤上,没有了动静。火星伴随着青烟缓缓落下,时间仿佛静止,可三人的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了,尤其是常不瞳。
谁也不知道,其实常不瞳的右眼在闭上的时候也能看见,不过极伤元气,非到万不得已不会运用。此刻,他没有了这些顾虑,好奇心和畏惧心让他暗使着内力。
过了片刻,离他们不远处的小坟包开始逐个破土,一只只黑色干枯的爪子从土中伸出,扒开上面的土层后,像是一颗颗地对空导弹般垂直向上冲去,升至半空中注视着一切。
常不瞳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刚才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他整理了思绪,从一开始那些蛇根本的目的就不在他们三人的身上,而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作为飞尸的“食物”。
这和传说中修炼飞尸的方法完全不同。那些蛇从山洞里进入山体的空洞后,数十条为一组钻入各个小坟包,就好像原先就安排好似的,在泥土下钻入飞尸的口中。而飞尸已经做好了吃蛇的准备,张大了嘴迎接,一条条乃至它的肚子撑得鼓鼓地才闭上嘴,和睡醒的人一样,从被包裹的泥被中慢慢挣扎出来,破土而出准备大开杀戒。
这种离奇的方法在常不瞳看来极其匪夷所思,戎马半生还没有听闻过有人有这种能力可以做到,武三通确有驱尸的能力,但也只是皮毛功法,所以他的背后肯定还有高人指点。
常不瞳感到上、中、下三处丹田贯气不通,知道再不闭眼会耗尽元气,于是调整了一下运气的方式,不敢松懈。
果然,秦凌的隐身阵起了作用,那些飞尸发现了铁门上的外衣裤,飞速冲过来,撞到铁门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和一般印象中的僵尸不同,这些飞尸袭击人的武器不是锋利的指甲,而是直接用头去撞,可想而知,它的破坏范围和力度也更加大,普通人挨不了一下就会毙命。
接二连三的撞击,暂时不影响他们的安全,但是声音过于巨大,加上飞尸不止一两个,而是有一千具,震得他们耳根发颤,连一秒钟的空隙都没有。正在铁门前打坐的三个人,时刻感受着一具具飞尸在自己的头顶上来回冲撞,却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常不瞳和戴马不知道这样的处境还要维持多久,秦凌心里可是七上八下,因为隐身阵并不是真正的隐身,而是借用自己身上的衣物做一个替身。像飞尸这种没有灵魂的怪物会把衣物上沾留的人气把当成活人,可一旦替身被完全破坏,那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