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平,要不要再回去看看相关监控录像,还有刚刚那个匿名绑匪发来的视频通话?我总觉得有猫腻。”
夏雪平安静了一下午,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终于端起玻璃杯,呷了一口早已冷掉的珍珠奶茶,说出了两个字:“不急。”
“不急?可是,毕竟现在美茵还是处于被绑架状态……”
“再等等。你冷静些,别着急——至少现在我还不想进楼里,再看到姓沉的那张跟颗倭瓜似的脸。”
看了看哭到嗓子哑眼睛肿的胡师姐,夏雪平对艾立威摆了摆手:“算了,你跟我换个位置,我劝劝她。”
艾立威立刻站了起身,跟夏雪平窜了个座位,坐到我对面之前还有些刻意地把双手搭在了夏雪平的肩膀上。
我见了,心里必然不悦,便立刻站了起身。
“干什么?”
夏雪平横着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艾立威,深吸了一口气,又转过头对夏雪平说道:“不干什么,我去外头抽根烟。”
说完我就离开了座位。
“你还抽烟?长能耐了你呀!”
夏雪平对着我的后背叫了一句。
此刻我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夏雪平的话,我又回身向后微微仰着身体侧过头看了夏雪平一眼,给了她一个“你管我怎样”
的眼神;夏雪平轻轻叹了口气,对我甩了甩手背,然后转过头,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胡佳期的手背上。
我推开玻璃门,坐到奶茶店的台阶上,刚摸出身上那包万宝路,在我的左边居然多了个人:“能给我也来一根么?”
艾立威说完,微笑着看着我。
看着他的笑容,我确实又有种想打他的冲动;于是我伸出握着的右手,把手里攥着的那包烟递给了他:“你随意。”
“我随意?呵呵,那我就真随意了啊。”
艾立威结果了那包银色万宝路,刻意地在手里晃了晃。
“没毛病,您爱怎么随意就怎么随意,而且您跟我这不一直‘很随意’的吗?”
我冷嘲热讽地对他道,而且我对艾立威这种故意找玩笑开的行为倍觉无聊,“您要矢橐豢槎讯一起抽,我也不拦着!”
艾立威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放在嘴里,又对我问了一句:“有火么?”
心里正生着闷气的我,才突然想起来我自己嘴里叼着这根,也还没点着呢,然后我连忙把打火机从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来,先给自己点上,美美地抽上一口,然后我才将打火机递到了艾立威手里。
“想想还真是危险啊,”
接过了打火机的艾立威又对我说道,“刚才那么大的火、那么高的温度,万一这玩意在你兜里爆炸了……”
我不禁咂了咂嘴巴,转头对艾立威怒道:“你看看!你就是这么个人!倒是都说我故意跟你不对付,你自己琢磨一下你说的这话,怎么能不让人生气?你管我借火,反倒那刚才出现场的事情来找茬了!”
我越说越怒,但看着他看着我发怒,眼睛里带着的那丝得意,我心想搞不好这家伙又是想在夏雪平面前故意激怒我,我何秋岩就算是幼儿园的智商情商,也不可能再一次上他的当了——并且最大的问题是,妈的,他说的确实对,进火场之前我太着急忘了先丢掉打火机,这确实是个隐患;因此我转过身去,对他摆了摆手,“算啦,我不跟你掰扯这个了!九死一生又累了一天了,我可没那么精力充沛!”
艾立威点上了烟,轻轻地吸了一口,跟着他呼出一口烟气之后,带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烟还挺壮口的哈。”
艾立威咳嗽得差不多了之后,故意举着烟调侃道。
“呵呵,这就壮口了?银白色万宝路算是口感清澹的……我记得艾师兄平时不抽烟的对吧?”
我吸了口烟,对着艾立威轻蔑地笑了笑。
“偶尔抽一根。”
艾立威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又转过头去吸了口烟,轻咳了两声,“一般都是白浩远聂心驰他们给我几根那种小细烟……唉!以后就少了一个在我身边可以给我分烟的人喽……”
“那你就管我要啊?抱歉了艾师兄,我跟白师兄聂师兄的口味不一样,这烟啊,咱们真抽不到一块去。”
我转头看了艾立威一眼。
对于艾立威这种催泪牌我是不吃的,我对聂心驰的死可惜归可惜,当然是出于一个人类对于同类丧生的同情,但要想在我这把他从头到尾彻彻底底洗白,让我忘记他跟着你艾立威在我背后捅刀子、跟着白浩远一起到处以夏雪平和你艾立威准备结婚的名义发喜糖、说什么从今以后我要管他叫叔的事情,呵呵,除非把我大脑彻底切除。
艾立威悻悻地笑了笑,默默地抽着烟。
“哎,我也真是不觉景,人家艾师兄多潇洒体面的人,能赏面子管我要烟抽,我还在这用风凉话怼人家……何秋岩啊,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我说完话之后,斜棱着眼睛瞟了一眼艾立威。
没想到这家伙竟也不生气,反倒笑着对我说道:“嗬,算了吧!你心里讨厌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用不着在这给我戴高帽。”
“这可不是我给你戴高帽的事,您知道您在我们风纪处这块的各位草根们心里,是副何等尊容么?”
“洗耳恭听。”
“您就跟那尹志平一样一样的。”
艾立威听完,咧嘴哈哈大笑,缓了一会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