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了垂眼帘,女子柔声道:“奴家没事。不过姑娘,你手中这簪子很漂亮,奴家冒昧问一句,这簪子是在何处买的,回头奴家让奴家的兄长也去买一支。”
邵轻愣了愣,看中手中的簪子,脑海中浮现出某人的俊脸,唇角忍不住扬起,连语气也含了笑意,“这是别人放到我头上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女子有些失望,又福了福身子,“那么姑娘,奴家还要去寻奴家的兄长,奴家告辞了。”
邵轻看着女子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抚了抚下巴。不知为何,这女子总叫她有种熟悉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她一时间想不出来。
“阿轻。”
邵轻闻声回头,便见夜岚笙背着漫天灯火而来,周身宛若被镀上了一层浅淡的盈光,恍若天神。邵轻稍稍迷了神,再回神时,夜岚笙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邵轻往夜岚笙身后瞅了瞅,问道:“小零儿呢?”
“回客栈没有看到你,我便独自出来寻你了。”夜岚笙轻柔的拨开邵轻额前掉落的碎发,“怎么弄成这样了?”
“乱了便解下来了,还发现了这个东西。”邵轻瞪着眼前的男子,“这簪子什么时候到我脑袋上去了?”
夜岚笙挑了挑眉梢,那灯火的光芒映照在他的眼中,甚是好看,“怎么,不喜欢?”
“喜欢是挺喜欢的,不过看起来价值不菲,我想着这东西戴在我脑袋上万一引来贼人,我这脑袋不知保不保得住。”
夜岚笙失笑,却是认真道:“若是真的有人来抢,你打不过,将东西给他就是,这东西远远没有你的命来的重要。”
“话是这么说没错,”邵轻用袖子擦了擦簪子,小心翼翼的收回怀里,“这东西看起挺值钱的样子,若有一日我露宿街头,倒也可以拿去典当了换银子。”
典当?夜岚笙嘴角抽了抽,屈指轻叩了一下邵轻的脑袋,“你可知这簪子是千年寒玉,那紫色宝石的是水晶石,价值连城?”
邵轻惊了一惊,警惕的朝左右看了看,宝贝似得护住胸口,“居然这么值钱啊,不过你放在了我的脑袋上,那便是我的了。”
“嗯,是你的了。”夜岚笙长臂一伸将邵轻揽入怀中,紧紧的拥着,“就连我整个人都归你了。”
邵轻点了点头,正儿八经道:“那我便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耳边是夜岚笙低笑声。
两人在路边若无其事的相拥着,路过的人不由得指指点点起来,那闲言碎语约莫是说两人世风日下多么的奔放不害臊之类的。
阴暗之处,一双清丽的眸子紧盯着对面的那两个人,眼底一片幽深。身旁一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别看了,先回去吧。”
“别碰我。”女子低吼一声,目光依旧没有移动。
那人愣了愣,旋即冷笑道:“还真当自己是谁了?若不是……”诡异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女子这才收回目光,望着男子离开的方向,绝美的面容依旧清冷得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狠戾之色。再望向对街时,那里哪还有什么人得身影。
那支簪子……他竟然……
喧嚣在背后越来越远,夜岚笙牵着邵轻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月光打落在地面零星点点,只见树影婆娑,斑驳了两人被拉得老长的影子。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她的任务是追捕鬼刹,如今鬼刹走了,她更不打算真的去捉,这去处倒是成了一个问题。
夜岚笙反问:“你想去哪里?”
“我啊,”邵轻回想起自己这些年做任务走南闯北,不少地方都去过了,若说没有去过而又想去的地方,便只有……
“若说到想去的地方,唔大概我是比较想去不夜城的吧。”听闻过不少关于不夜城长灯街的传闻,邵轻是真的很想去那里看一看,感受一下到底倒是什么样的荣华,竟让世人啧啧称奇,流连忘返。
早些年没去成,一部分是因为太远没有时间,另一部分是因为下意识有些排斥那个地方,不过现在不同了,她现在想去,除了想看,更因为……那是他的家啊。
夜岚笙心中一紧,脚步顿住,握住邵轻的手更紧了些,抿了抿唇道:“现在恐怕不行。”
邵轻不解,“为何不行?”
夜岚笙浅笑着揉了揉邵轻的脑袋,“你大概也听说过不夜城那那位前任祭司,你觉得我回去了还能出来?”
世人皆知,如今不夜城的主人,除了那手握重权的城主,还有一位德高望重都的前任祭司。听闻不夜城那前任祭司是前魏国唯一的后人,魏国国破后,轩辕国自动放弃了不夜城的主权,原本该坐上城主一位的人是她,只不过许多年前一场内乱,不夜城的主权落入了夜家的手中,以至于她无缘与城主之位。不过作为一个活了上百年且拥有正统皇室血脉的人,她在不夜城百姓心目中的位置是无可替代的。
想了想,邵轻觉得夜岚笙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他身为一城之主,如此与自己这般在外面呆着流连忘返不务正业,若她是那前任祭司,她也会将他抓回去关起来。
“那我们还是不去了吧。”邵轻想,万一那前任祭司生气,等夜岚笙回了不夜城便不让他出来了,她也应当是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