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珈茗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冲身后挥了挥,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她真的会乖乖听话么?
……
是夜,天空万里无云,唯有一轮明月,不知被什么遮在了后面,蒙蒙的散发着淡淡的微弱的光芒,皇宫中,除了御书房和娥皇宫,竟然没有一个地方点着灯,四处凄凄惨惨的,给人一种渗人的感觉。
此时,御书房中,怀墨染端坐于龙案旁的美人榻上,一双眸子中满满都是令人心悸的冷芒。她睥睨着跪在那里的南疆使者,一手摸着长长的护甲,淡淡道:“本宫记得,本宫说过,若是你们南疆无法护她妥当……本宫绝对不会饶过南疆。”
那使者感受到头顶那冰冷的眸光,想起夜珈蓝特别交代的话,周身不由都沁出一层冷汗,他将头埋得低低的,以此来掩饰内心的恐惧,呢喃道:“是……可是这件事情着实不是可汗所想……郡主他……应该是想不开才做傻事的……可汗万分抱歉,所以让小人来求得您的宽恕和理解,至于郡主……可汗说会将她风光大葬的……”
“风光大葬?呵呵……好一个‘风光大葬’啊,可是本宫要的不是这个!本宫要的是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她只离开一日,只是一日!你们就告诉我说,她自杀了?你们以为本宫是随意就可糊弄的人么?你们以为……你们随便一句‘自刎而死’,本宫便会相信么?”怀墨染气急败坏的吼道,她的身边,良辰正擦着眼泪,看起来异常伤心。
而龙案后面的百里邺恒,却好似在思量什么一般,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甚至没有感受到怀墨染的怒气。
可是这并不影响使者此时的畏惧,那使者哆哆嗦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此时,怀墨染缓缓起身,她粉红色的鞋面,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使者的眼底,那使者缓缓抬首,惊恐的望着此时一脸愠怒的怀墨染,喃喃道:“娘娘息怒……”
怀墨染银牙紧咬,冷声道:“你回去告诉夜珈蓝,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要把梅东珠的尸首运回来,我要她和走的时候一样,绝对不能有一分变化!”
“可是……她已经……死了……”那使者迫于怀墨染强大的压力,那使者满头冷汗,一脸惊恐道。
“纵然她死了,我也要她干干净净的,漂漂亮亮的回来,听懂了么?”怀墨染一脸的不耐道,说罢,她狠狠甩袖,竟是将那人甩出几米远,那人支支吾吾的不敢喊痛,怀墨染一脸厌恶道:“滚!”
那使者一听这个字,立时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屁滚尿流的离开了。
待那使者离开后,良辰才来到怀墨染的身边,小声劝慰道:“娘娘,您莫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或许……是珠珠姐姐不想回到南疆,又不想回来……才选择了那条路。”
怀墨染缓缓闭上眼睛,一手放在案几上,冷声道:“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当年她受了那么多苦,却依旧坚强的活着,如今有本宫为她撑腰,她怎么反倒要自寻短见了?所以这绝不可能……”
“娘娘……”良辰咬了咬唇,一想到梅东珠可能是被谋杀的,她就忍不住簌簌落泪,她原本还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和夜四一起去南疆找梅东珠,可是……
怀墨染转过脸来,然后,她便看到百里邺恒正坐在那里,一副神游仙境的模样,她微微蹙起秀眉,疑惑道:“你在想什么?”当然,这困惑中还有一分恼怒,因为,百里邺恒竟然一点也不在意这件事情。
百里邺恒回过神来,他有些躲闪怀墨染的目光,偏过脸来,淡淡道:“没什么。”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四下,蹙眉道:“那使者走了么?”
怀墨染冷声道:“已经走了。”说着她便甩袖离开,看那模样,真是气得不轻。
百里邺恒微微蹙眉,知道她定恼自己,遂忙绕过案几,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怀墨染的玉手道:“娘子,等一等。”
怀墨染转过脸,一把将他推开,冷声道:“想你自己的事情便是了!”
百里邺恒愣了愣,旋即,他突然沉沉开口道:“我是皇帝,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因为别人而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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