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柳志高站了出来,“今儿个可是沈柳两家议婚的大日子,放任这个女人在这里信口雌黄,臣以为不妥。”
“柳大人说得极是!”太后附和道,“皇儿,还是以正事为重吧!”
皇上道:“那倒也是!柳玉烟,你要不就再等等?朕对你这御状可是感兴趣的很呢!”
玉烟冷声道:“即便现在站在柳家行列的柳烟是假的,皇上和太后还是觉得这议婚应该进行下去吗?旆”
此言一出,那是四下皆惊。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柳明珠最先跳了出来,指着玉烟大骂,“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玉烟自行从地上起身,用力打掉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手指着我。柳明珠,你又是什么东西?皇上让你说话了吗?太后让你说话了吗?你丈夫无官无爵,再有钱也只是个平民,你凭的什么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张牙舞爪?”
“你------你你------”柳明珠就气得浑身哆嗦窠。
假柳烟上前扶住柳明珠,道:“你又凭的什么?”
“好一张利嘴啊!”太后不冷不热道,“哀家也很想知道,你又凭的什么?”
玉烟就冲着皇上和太后微微一笑,道:“就凭我才是真正的柳烟,未来的平祝王妃!”
元炫彩手中的茶杯就砰地一声落地,所有坐着的人都已离座,只除了正坐上的那两个。
太后冷笑道:“你说是就是了?以哀家之见,你是想平祝王妃的位子想疯了吧?”
玉烟不卑不亢道:“太后所言极是!只是,那个想平祝王妃位子想疯了的人不是民女,而是她!”她手一指,假柳烟就很配合的倒退三步,脸上顿失血色。
皇上的眼中就迸出火花,这个小女人若是想要做某种事情,那么此事绝对不寻常,他的胃口就这样被高高吊起了。脸转向太后,道:“母后,此事既然蹊跷,朕以为可能议婚得稍稍放后了。不然,咱就来听听这个女人到底想告钧儿什么?”
太后冷哼,道:“好!今日之事,她既然敢来闹这个场,最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哀家这一关她就过不了。炫彩,你就是这样子调教儿媳妇的吗?”
元炫彩连忙低头,道:“儿臣知错!”
皇上道:“柳玉烟,你要告平祝王爷,还硬说未来的平祝王妃是假的,真的不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吗?”
玉烟道:“民女肯依附于平祝王爷,就是倾慕他乃是刚正不阿睿智清明的王爷。可是现在他却甘愿受歹人蛊惑,蒙蔽双眼,分辨不出鱼目混珠。连自己要娶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如此愚昧,还有何脸面担任大康朝的平祝王爷?所以,民女就是要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最好能将他从王爷的位子上拉下来,从此庶民一个。”
云竹就幸灾乐祸的看着沈廷钧的脸色黑白交替,娶个女人回家果然是麻烦,娶个聪明的女人回家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大麻烦了。
皇上就不带任何感***彩的哈哈大笑,道:“平祝王爷,你都被人告成这样了,可有话要说吗?”
沈廷钧道:“臣无话可说!”这个小女人!他只是让她把过错往他身上推,可也没让她告他啊!那一番话说的,当真是不给他留情面啊!
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她告他的这件事上,而是她的身份上。耳朵轰鸣,只响着一句话:她才是真正的柳烟,她才是他的平祝王妃!
之前不是没有过猜测,却是不敢去相信。不相信自己一直抗拒的婚约里的那个人,竟会是烙印在他心里最想娶的这个人。那自己何必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圈子,是上天在跟他开玩笑吗?
可是,如果她真的是柳烟,就真的好吗?柳家人如果从这场欺君之罪里撇不清关系,她会不会受牵连?皇上会因为她的揭露有功而就此宽恕吗?
可如果她不是柳烟,只是来闹场的。以她能将死人救活的本领,能以假乱真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那可真就成了欺君之罪了。
沈廷钧就陷入了心绪纷乱中,似乎事情不管往哪个方向发展都藏着隐忧。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天,是因为关心则乱吗?生怕哪个环节考虑不到,她就会万劫不复。
可看她那么凛然的站在那里,心里又莫名的心安。
他是该相信她的呀!正如一早在府中设置的障碍,相信她肯定会有法子破解。
不然,她突然从天而降,他为何不觉得意外?难道不是内心深处一直在有着小小的期许吗?
好吧!不管今天这一闹会是怎样的局面,最坏的结果,他就当一个平民,正如她期许的那样,拐带着她就此远走高飞。
皇上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暗示那个柳烟是假的。皇姐,这可是你的家务事啊,你倒是说说,这官司怎么断啊?”
“皇上!太后!”柳志高大呼,“此事可不能听这个女人一面之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