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回家了,但季二带给他的震惊却是没有消退,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郎,竟然能看的如此透彻,怪不得他能考取举人,季一还在那蹉跎,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能看到这些,秦瀚不相信满朝文武人才济济不会没人注意到这一点,若是如此想来李俊已是有点被蒙蔽圣听,不过有督察府这条忠犬在,想来很快也会知道的。
不过自己如今也算是督察府的一份子,如此重要之事要不要告诉铁手呢?秦瀚有些纠结,按理说在这个多事之秋,明哲保身乃是最佳之选,不过想到此事的严重性,便开始拿不定注意了起来。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季二的高谈阔论使他第一次真正去思考这些问题,为何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难道督察府真的毫无察觉么?居安思危这是古人一直挂在嘴边的话语,可是真正有几人能做到?恐怕不尽然,尤其在李高世,李俊父子在位的五十多年里,可以说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治国方针也从之前的主动进攻转变为被动进攻,改变不可谓不大,人,尤其是男人最贪恋的什么?无非就是钱或者权,而在无战乱之际,武将想要更进一步可谓是难上加难,所以只好把目光都投向了钱,军营中如何能捞到钱?
无非在募兵之时百般刁难,设立门槛,在后勤上吃拿卡要,偷工减料,人心没有满足的时候,渐渐的他们便发现了捞钱更快的不二法门,便是谎报人数,在战争年代自然无人敢做这大不韪之事,但在和平年间自然是百无禁忌,只要能配合地方州府维持一方治安便可。
而督察府这一大秦乃至当今世界最强大的情报机构,暗子,探子几乎不计其数,连自己这半大的小子都能有所耳闻之事,难不成真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还是连他们都不敢插手此事?秦瀚越想越得慌,思索再三后还是觉得当作没发生的较好一些,这种事情可实在不是自己这种毛头小子能管得了的,这样想着便也很快进入了梦乡,秦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可能最大的优点也就是不庸人自扰吧。
玄承十八年三月初四,帝京以及三府三城的童生试即将要开考,这是大秦历代皇帝给予王公贵族以及官僚大户们的特权吧,仅限于这七地子民,所以也导致稍微有些家世的挤破头也要在这立户。
不管是童生试还是县试,府试,都不会牵扯进分科,只有在会试时才有分科一说,说白了只有考取秀才之名后才会在考取进士之时有选择的权力,同科进士大多都会在吏部,礼部,刑部以及鸿胪寺,大理寺任职,而工科进士则在工部,户部,兵器监任职,国子监和翰林院则可以说是各占半壁江山。
所以对此刻的秦瀚来说考哪一科根本不是他所考虑的事情,铁手早在半个多月前便已回到了盐城,由于边境战事缓和了下来,重心则又渐渐转移了过来,对此铁手可以说是忙的焦头烂额,再加上知道秦瀚马上要应付很快到来的童生试,所以这段时间也并没有再去打扰他什么,这样的生活秦瀚很满意。
而童生试由于要考一整天,所以前一夜秦母很贴心的为他准备了笔墨纸砚以及一些吃食,待准备妥当第二日一早便赶往了盐城学府,盐城学府占地极大,约有近三十亩,学府内悠然安怡,楼阁云立,秦瀚站在门外便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书香之气,人头攒动的学子们你一言我一语仿佛菜市场一样。
这时候天还有些蒙蒙亮,四周的官差们都还打着灯笼,下一刻随着一嘹亮的嗓音,整个人群便瞬间安静了下来。
“盐城长史到!”
随着这一声四五名身着绿色,青色官服的官员们簇拥着一名身穿紫色官府的人缓缓来到学府门口,此人样貌平平,身高平平,唯一有些亮色的则是气质相较于其他官员还是颇为不凡。
“本人元鹏飞,现任我盐城长史一职,也是此次童考的主考,望各位学子们不负众望,好为我们盐城百
姓争光!”
寥寥几句后这位长史大人便走进了学府,随后一名身着青色官服的官员扯着嗓子便开始叽里呱啦说起些什么,无非是感谢皇帝陛下给了我们安逸的环境,仕途功名的道路,最后则领全体学子拜了三拜圣人后便离开了,那名官员走后一身着绿色官服的官员沉声道:“本人乃此次童考的监考,望你们能遵守考试纪律,我知道你们中肯定有人携带禁物,现在给你们十息时间全部掏出来扔在这。”说着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大篮子。
在近千名学子的注目下,仅有七,八人满面羞红的走上前往篮子里扔了之前准备好的小抄,有从鞋底里抠出来的,还有从束发的木簪处捆绑的小抄,总之零零总总,倒也让秦瀚大开眼界,不过相较于千人的队伍,这个数量实在是有些太少,连秦瀚都怀疑难道现在的人品质都这么高了吗?更别提站在台上的监考了。
十息过后,只见监考阴阴一笑,大手一挥便把上千人的队伍分成了十队,每队愈有百余人之多,但不知为何秦瀚总感觉不对劲,瞎瞅了半天这才发现一些蹊跷,其中一队尽是些家世显赫之辈,从穿着打扮就能看出一二,不过在秦瀚凝望他们的时候,其中也有两三个人对着秦瀚不时指指点点,这倒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便索性非礼勿视。
随着一队队学子进了考场,秦瀚倒是有些焦急,毕竟去的早的好占座么,而自己却被分到了第八个小队,不过无意瞟了眼身旁第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