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还是如往年一样在帝京贡院举行,不过略有不同的是,此次因制度改革,考生数量增了不少,不得已便把弘文馆也加了进来,这样才可将将容纳下所有考生。顶 点 x 23 u s
在五月七号之前朝廷对此次会试的相关负责人员,就要把所有统筹工作都做到位,这可是大秦除了春种以外头等的大事之一,自然不可马虎松懈,而秦瀚也在到达的当天便拿着准考证明,早早去了弘文馆校对。
考前的那天晚上秦瀚睡的很不踏实,说白了便是睡了半夜,醒了半夜,仿佛前世的高考一般,哪怕经历过一次,依然是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对秦坚的担忧,他已然知道了交涉团一行人经固州,南远,已是到达了大同。
据徐晃所说由于秦坚个人的身体原因,队伍在大同停留了几天,他说的是轻描淡写,但秦瀚听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之举,又不能实质性的帮到他什么,秦瀚也只得这样安慰着自己。
在会试前每个地域的小团体都会聚会一番,盐城的学子们自然也是不例外,前一天在几个声望较高的学子的带领下五十名盐城的学子也是齐聚一堂,也好混个脸熟,其实这些人大多都彼此认识。
当然除去像秦瀚这样的个例,不过对于此自然是无关紧要,毕竟若是按照比例来说这一届的五十名学子里,有两成的人都会考取进士,以后在朝为官,大家也好抱团取暖么。
这样的好机会,秦瀚自然是不肯错过,倒也结交了三位意气相投之人,尤佑是盐城人,家主盐城西市,比秦瀚大两岁,由于之前的制度原因,很多人都选择在十岁左右参考,而尤佑则是倒在了两年前府试的路上,经过两年苦读,今年倒也是得偿所愿,盐城府三十六,可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名次了。
鲍方广平人士,算是四人中年龄最长者,今年已是要满十八岁了,光是在府试这一轮上便倒了两次,不得不说鲍方的经历倒是大多学子们的常态,像秦瀚和尤佑这般已是极少数了,盐城第四十七,放在州府上倒也还算可以,但在会试门前,着实算不得什么,不过好在鲍方倒也有自知之明,本就打算这次会试过去后,便回到广平谋个一官半职,毕竟以他秀才的身份也不算什么难事。
严霖也是盐城人士,不过家住城外,但是他的大名便是秦瀚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听说过,严霖比鲍方小上这么一岁,但他可不是如鲍方一般卡在了府试这一关上,若是如同正常考生一般,恐怕在秦瀚这般年纪就已足够考取会试名额,但他行事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在四年前的第一次府试上,由于在策论中妄言圣论,则被主考在阅卷时当场撕成了粉碎,还好那主考乃是爱惜人才之辈,否则别说是重考了,就是被问罪都是有可能的,而在第二次府试中,策论题明明是民生之道,这家伙却偏偏要写那立国之本,如此词不达意,要是能被主考录取那才是怪事一桩,不过现在也好,盐城
第八,倒也对得起他的才气。
秦瀚听闻这位仁兄的事迹,不禁大笑道:“章柏兄这可真是应了那青阳先生的行无人可行之道啊!”
众人闻此纷纷调笑起严霖来,随后秦瀚又道:“那今年章柏兄,是如何想通的?”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顿时又引来众人的一片大笑,秦瀚倒是有些羡慕这严霖的性格,洒脱不羁,怎么想就怎么做,虽说也不得不为裹个肚圆,而低下了身段,但这也是他真正的可爱之处,大丈夫伸缩有度,审时度势。
但在此时尤佑拍了拍鲍方的肩膀道:“你也别有太大压力,依我看啊,就算此次考不过,再考一次不就得了,到时你也不过才二十,做什么都还来得及的。”
不等鲍方说话严霖就接茬道:“尤兄这话我爱听,我辈读书人,哪能那么容易就低下头?那还不得被那些武夫笑话死,依我看怎么着都得多试两次。”
......
帝京贡院,作为大秦最大的贡院,规模以及其内的设施自是不必多说,一到卯时贡院的官员们便都纷纷忙碌了起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帝国各地的学子们也是纷涌而至。
由于之前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所以一切倒也显得井然有序,到了贡院门前时,这意气相投的四兄弟,道了一声好运后就分开了,各自拿着各自的号牌,便寻找各自的队伍。
秦瀚拿的号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丙字,不用多说自然是丙号考场,剩下的流程倒和考取童生试及府试的差别不大,不过训话的那名官员,品级上要高出不少,乃是大理寺少卿,如假包换的从二品,不过听说此次会试的主考乃是当朝宰相任贤安,就是不知这位老大人去哪里了,毕竟好多学子们都想一睹真容。
随着考试的级别越来越高,防止舞弊的手段也是愈发严厉,不说别的,光是负责搜身的兵丁就有两拨之多,一波乃是皇帝的亲卫龙虎卫负责,另一波则由督察府负责。
秦瀚不同于其他人,其余人看见那督察府的校事如同看见黑白无常一样,而秦瀚看见他们,不自觉地便生出一股亲近感,也许是耳濡目染的关系吧,这群人在秦瀚眼里并不是那么凶神恶煞。
“小子,你朝着老子笑什么笑?”
得,秦瀚的这番示好显然人家是不领情,并且搜起来更加细致了几分,肯定是误以为秦瀚刚才的那番卖弄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