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门太师元瑾此刻正阴沉着脸看着对面那半死不活的中年人,良久后才抬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画像道:“这个人你可认识?”
秦坚听闻费力的抬起了头,眯着那早已是无光的双眼认真看了起来,半响后他笑了,笑的是如此爽朗,好似把这大半年心中的惆闷之气都笑了出来,好一会后才停了下来。x23u
“看来这个人定是你督察府的人了?”
听到对方如此说秦坚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又笑了两声道:“看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劳师动众的过来。”
听着对方问非所答的话语,元瑾好似已经习惯了一样,扶了扶额头不紧不慢道:“听说督察府内有一隐秘的绝世高手,被称为天下第一刺客,想来就是此人无异了。”
二人的对话在旁人看来是那么的奇怪,没有一个人是在回答对方的问题,但二人却依旧聊的津津有味,不过二人却都从对方的话语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半响后秦坚沉闷道:“看样子他是已经得手了,就是不知所谓何事,但还是奉告你一声,他若是跑了,就别想再抓住他,天下能追得上他的人不多,但这些人在你密门断无可能存在。”
元瑾闻此重重的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只留下秦坚一人在牢中喃喃自语的不知在念叨着什么。
春去秋来玄承十八年便在这悄无声息中过去了,没有什么能阻止它的逝去,一切都还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而在这一年的年底许多朝政都在悄悄改变。
先从商律来说,自玄承年间改动就有数次之多,但无一不是日渐严峻,对于商人的苛刻程度也是创了大秦开朝以来的极限,从最初的十五税一一直下降到八税一,而部分货物还要收取一定的消费税,通俗来讲就是奢侈品税。
此时早已不是刚建国时百废待兴的面貌,各种新奇玩意层出不穷,随着商道的不断拓展和交通逐渐便利,更多偏远地方的稀有被大众所接受,奢侈品税也渐渐从五税一上升到三税一,到今天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近乎到了二税一,放在一百年前这是不敢相信的,但在生活富足的情况下也被朝廷所接纳。
在他们看来商人这个群体,一不从事劳动,二来由于自身本就不稳定,东奔西走的,很难被朝廷征收徭役,所以在他们看来商人这个群体和蛀虫没什么两样,虽说在近十年来不管是从社会地位还是生态地位都提高了许多,但从根本思想上还是并未有太大改变。
在皇帝看来,重民轻商这是理所应当,自古以来那些造反的群体无一不是最底层的那些人,而最大的原因便是沉重的税收和日渐稀薄的土地,导致他们不得不饿着肚子揭竿起义,所以从弘正年间皇帝就开始拼命的减少土地赋税,尽可能多的从其他方面贴补国库。
自从户部右侍郎包海佑年前给皇帝上了一份奏疏后,李俊就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其中如是说道。
自我大秦开朝以来,人丁渐旺,国威日盛,达玄承年之鼎盛,我皇体恤民间疾苦,一则减轻徭役,二则减轻赋税,实乃臣之幸,天下人之幸,臣自被陛下委以重任,不敢轻易懈怠,然如今国库空虚,臣日不能息,夜不能寐,思虑再三,痛定思痛后,才得此见解,望陛下酌情考虑。
一:百姓的生活日渐提高,早已不在是只知饥饱,所以对于各种货物的需求也是日渐庞大。
二:臣在户部任职多年,对于有些问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玄承四年商税十五税一,总收九千四百三十二万两白银,共占其不到三成,到玄承九年时,商税改为十一税一,总收一亿八百万两白银,总占其不到三成,到玄承十一年时,商税改为八税一,总收一亿一千三百万两白银,总占其不到两成半,臣不解其意,陛下乃天人之资定当有所推论。
三:古书有云无奸不商,臣不敢揣测,但依臣来看商人却是必不可少,而在今日已成为我大秦的中流砥柱,想要制作一件丝绸,蚕养是不可或缺,而在江南道光是这一笔进项就达二百多万两之多,随后通过织造和精炼,一来解决了人力问题,二来这又是一笔税收,到了商人手里贩卖,光是这一项每年便足足有一千三百万两之巨,若是在最后的关口出了问题,臣不敢想象,其余行业自然也是如此。
李俊其实对于此之前并不是很感冒,呈上来类似的折子也多是发往便事处批阅,但现在却不得不倾力而为,毕竟以目前的国库很难让他在把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包海佑提出的几点建议,也是李俊苦苦思索的一些问题,但不管如何吃力不讨好已成了定局,于是在年前新的商税在一干内阁大臣的参议下出 台了,十税一这是共同商量出的结果。
第二个改动由国子监祭酒陈嵩提出,两年一考已经成为了州县子弟的一种负担,原因为何?从乡试到府试再到会试,期间要经历六年的时间,一些偏远州府的学子如同南奚,昭云,安平,很多人家就离县府有数百里之遥,更别提州府,一来一回少则十余天,多则数月之久,而这其中的开支着实不是普通百姓家能承担的起的。
所以在各方官员的考量后,最终决定还是恢复旧制每两年一考,乡试,府试,会试,的时间分别为,二月十日,三月十日以及五月十日,第三个问题可以说是陈年老垢了,就是宗室问题,抛去那些与国同休的勋爵,从最顶层的藩王,郡王再到各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