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猛烈的爆炸声传来,随即丁姜感觉整个身躯被一股力量推的向后退去,直撞在一旁的城垛上才停住。他立刻抬头去看,却见方才大显神威的弩车,居然被一团火球砸中,一半的弩身被点燃,正冒着熊熊火焰。周边负责弩车的几名军士,也被方才的火球所波及,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更有两人全身沾满火焰,正疯狂的在地上滚动。
来不及细想,丁姜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正在地上滚动的浑身是火的军士,不管那已被烧的滚烫的盔甲,用尽全身气力,一把将他身上的甲胄撕开,扔在一旁,如法炮制,将两个军士从被点燃的甲胄中救回。虽受了些烧伤,但没有了性命之忧。
救了人,丁姜才来得及去看一眼弩车。此刻的弩车整个已被大火吞没,火焰熊熊燃烧,一旁的几个军士正奋力扑救,但看起来,即便将火熄灭,这弩车也无法再使用了。
“真是该死!”见此情形,丁姜气的大骂了一句,也不再去理会那弩车,径直走向一旁的城墙。
城内,简易投石机的制作正在快速进行,已有了器械的雏形。
城门前,敌军的推城塔被弩车一下摧毁了三座,剩余的一座,还在不停的向城墙方向推进。
在推城塔即将到来的城墙边,早就集结了一队精锐军士,只等对方攻来。城下的其他敌军,仍在方阵之中,向城墙的方向挺近,方阵之中的云梯手,显得有些扎眼。
根本不用丁姜去指挥,守城军士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城墙之上的弓弩箭雨多不胜数,除却负责防御推城塔和冲城车的军士外,剩余的军士手持长弓,快速向下射箭,敌军虽兵甲齐备大盾在前,但也抵挡不住众多箭雨的疯狂倾泻,不时有军士中箭倒地,死于非命。
但敌军方阵明显在刻意的保护云梯手,云梯的附近,高举大盾的敌军数量明显秘籍,在城头射箭,很少能真正的伤害到云梯。
这一点丁姜倒并不担心,战斗打到这个地步,他对敌军的战斗力已了如指掌,新进登上城墙换防的两千军士以逸待劳,四座推城塔被摧毁了三座,现在他们想轻易的登上城墙,也是不可能的。
丁姜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城头的弩车已摧毁,后面若新的敌军再次进攻,要用什么方式抵挡。
城墙之上,还一直在遭受敌军投石机的火球进攻,每次火球击打在城墙之上,都能感觉城墙有细微的颤抖,墙体上细密的裂痕越来越多,敌军的投石机,是必须尽快解决的。
他回头向城内看了一眼,方才布置的命令正在进行,但短时间内还无法组建完成,面对后面敌军的进攻,暂时只有硬抗一条路。
城墙上的战斗如火如荼的进行,城中的叶观,心中情绪却逐渐的平稳下来。
不用听任何回报,他只需听城头传来的喊杀声,就能知道,即便敌军一直在不停进攻,但离敌军的全面进攻,还差的很远。这两次进攻,都是敌军有意的试探而已,兵力出动的也并不多,进攻也并不猛烈。
相对于敌军数万之众来说,几千军士的试探性进攻,无足轻重。
这只是第一夜罢了,叶观打算将计划继续进行,在最大程度上给皇永宁拖延时间,让他有时间去布置所有事情,现在形势虽然危机,却是绝对不能心急。
唯一的变数,可能就是那神秘的黑袍人,但这件事叶观却无法左右,只能任凭其发展。对方若想来找自己,随时都有可能。
城墙处,随着敌军方阵的不断推进,战斗再一次进入白热化,敌军唯一的推城塔推进到城墙处,敌军立刻就与守军短兵相接。和丁姜意料的一样,这次进攻的敌军中,也潜藏了数名修为高深之人,只是这一次有了防备,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敌军方阵中的云梯,也冒着密集的箭羽搭了上来,立刻便有数名敌军军士爬上去,快速的向城墙而来。但云梯上的敌军没有了防护,在半空中就如同移动的靶子,绝大多数爬上云梯的敌军都没有机会登上城墙,即便有少量登上城墙的,也被守军快速斩杀。
敌军的第二次进攻很快便熄灭了,没有了强有力的攻城器械,普通的军士即便装备精良,也拿竹安城高耸的城墙毫无办法。
虽是这样,但敌军并未收兵,在第二方阵接触城墙之后,第三个方阵,立刻又开了出来,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上很多,快速向城墙方向集结。
城墙之上,刚刚结束战斗,将最后一座推城塔摧毁,将搭上来的云梯砍断,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敌军的进攻又来了。
丁姜将军喘着粗气,看向不远处正在快速向前的敌军方阵,目露寒芒。
这一次的接触,新换防的两千守军未有太大的损失,完全可以继续作战,丁姜也并未下达换防的命令,两千守军,继续防守城墙。
城内,简易投石机终于有了雏形,正在安装机阔,因结构简易,所以建造起来也并不费什么事,再有片刻功夫就可组建完成。
而新来的敌军方阵,明显和之前一队配置相同,四座推城塔,冲城车还有数量不少的云梯,在一众军士的簇拥之下,正快速向城墙方向推进。
没有了弩车的策应,投石机还未布置完成,这一次,怕是要有一场血战了。
丁姜站起身,看向一旁正准备作战的己方军士,每个军士都是全神贯注,等着敌军进入射程,长弓劲弩在手,没有一人露出怯懦或疲累。看到这些,丁姜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