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再确认一遍,两位掌门都验过弟子,确认已经了解情况,可以开始了吗?”萧何才说道,目光扫过郑掌门,笑的带着一丝轻蔑。
郑掌门很是不服气,心道绝对有诈,可连岑孤柔这个施针行家都没检查出来,他也只能忍住不发。
“检查无误,可以开始!”
“检查无误,可以开始!”
岑孤柔和谷寨主齐声答道。
谷寨主是攻方,在飞快的在自己弟子身上施了五针,然后又以同样的手法在千花杏坊弟子身上施了五针。
“任脉,水分穴,针。”
“手太阳小肠经,肩中俞穴,铍针。”
“手太阳小肠经,肩外俞穴,针。”
“足太阳膀胱经,魂门穴,铍针。”
“足太阳膀胱经,神堂穴,圆利针。”
报针的弟子,将这五针大声读出。不过这在真人身上认针法要比木质人偶上认针要难上不少,这弟子站在边上,居然能将谷寨主的针法说个明白,显然在针法上的见识也不低。
岑孤柔看了这五针,心中大致已经知道这谷寨主想封住的是哪几条经络,略作思量,便在弟子身上也施了一针。
“手厥阴心包经,天池穴,毫针。”
这读针的弟子还未说完,岑孤柔就已经觉察出不妥,这谷寨主的的穴位虽然没有问题,但是这针法居然不仅仅是中原地区通行的针法,更混合了‘苗针’‘新罗针’的针法。这不同的针法施展在同样的穴位上,效果和中原针法又不太相同。
(新罗,今部分朝鲜及韩国地区。)
“原来,你们打得是这个算盘。”岑孤柔看了萧何才一眼,瞧着他也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心道:你想用别的针法来迷惑我,怕是痴人做梦。
岑孤柔不愧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即便是苗针或是新罗针,她也能将每一针的效果分说明白。
两人一招一招比试,岑孤柔每次施针,几乎毫无停顿;谷寨主则经常要思虑良久才肯下针。饶是如此,岑孤柔也对他赞赏有加,论针法,恐怕千花杏坊之中,除了自己,没有人再是这个年轻人的敌手。
赞赏之余,她不免生出几丝担忧来。毒学派有这么厉害的后辈,就算现在自己能赢了问针这局,等自己百年以后,哪里有人是他的敌手?
等这一共两百零四针完毕,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原本应当是不到半个时辰就能比完的,谷寨主思考的时间太久,延缓了进程。
“所以针已经施完,一共封闭了四条经脉,应该算是我们胜了。”岑孤柔让两个已经满是银针的弟子站起身来,展示给所有人,并且宣布了自己的胜利。
“居然封了四脉!”一干弟子中,已经有不少弟子惊出
声来,特别是千花杏坊的弟子,都知道要在师父手上赢下四脉是何其艰难,连首席大弟子也不能每次做到。
“诶!不着急,这结果还没验,你怎么就宣布你赢了?我看还是验一验吧。”萧何才等笔试完毕,居然不让谷寨主说话,自己先朗声说起来:“我看,郑掌门刚正不阿,为人最是公允。不如就请郑掌门来验一验吧!”
郑掌门全然不料萧何才有此一招,既然岑孤柔都说了是四脉,难道还能有错不成?他到底耍的是什么花招?
不过,这个情形郑掌门也别无他法。只能上场验证。
一一检查完千花杏坊弟子的二十条经脉,他心中的石头才落地,心道:是只有四脉封闭没错!
他直起身子,朗声道:“十二脉中,足阳明胃经,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行气不畅。奇经八脉中的阳维脉经行气不畅。其他十六条经脉,均行气顺畅,守方胜出。”
不等他呼出一口气,萧何才又笑道:“那就请郑掌门再查探青蝎苗寨的这个弟子吧!”
郑掌门略有愤怒,这不是多此一举?但还是耐着性子上前探查。可这刚查到一半,他脸上的欢喜颜色就冷了下来。将那条经脉又查了一次,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萧何才。
他一言不发,萧何才却朗声说道:“怎么了?郑掌门,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发现除了那四条经脉之外,还有一条手太阴肺经也是气滞,难以行气?”
萧何才正是得意,连笑三声。
“你耍诈!”郑掌门一脸怒气:“定是你们在两个弟子身上施了不同的针法!”
“诶!郑掌门为人公允,怎么空口白牙污人清白!我们这位谷寨主,虽说年轻些,但也不至于做出那等弄虚作假的事来。更何况,有岑坊主在此,就算谷寨主用了不同针法,难道岑坊主会看不出来吗?”
岑坊主也向郑掌门示意,她从头到尾都有仔细观察,这谷寨主在两个弟子身上的针法,绝对一致,并无半点差异。不过她听闻这青蝎苗寨弟子的“手太阴肺经”气滞之后,也皱眉思虑,在那弟子身上打量不停。
萧何才笑道:“郑掌门你不清楚其中缘由,不过我想现在岑坊主应该已经想出来了吧!”
他说道兴奋之处,仰头昂声道:“没错!这个青蝎苗寨的弟子,就是万中无一的‘重脉’之人。他手太阴肺经中的‘尺泽穴’和手厥阴心包经中的‘曲泽穴’天生相重。两条经络在此交汇,其中一条行气不畅,则会影响另一条。”
经他一说,郑掌门自然也想到了其中关窍,放声大喝:“你这是作弊!手段下作,结果不算!”
萧何才早知他由此一招,走到那些前来观礼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