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年关已至,铁剑门上下喜气洋洋,然而年关之前,尚有门内大比。洛升曾道:“门内大比非是要决个你死我活,只是看这一年内诸位弟子的长进。”
韩宫这数月来一直将笔法与剑法合起来练,到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使得什么剑法。门内大比用的是木剑,唐三理已将十二位弟子的铭派置于暗箱,以待抽取。欧鸿蒙、黄平叙二人抗议道:“我兄弟二人心意相通,为何却要将我二人分开?”洛升听闻后,大笔一挥,便将二人编成一队。其他弟子听闻后,暗暗骂这二人不要脸。还好,这门内大比看的不是输赢,只是师长考较弟子是否进步。
其实铁剑门什么情况,众弟子也俱是清楚。除了三位师长之外,乔森隐然是众弟子之首,只是如今这欧、黄两人编成一队,却是不太好说。其余弟子除了韩宫之外,大家也俱都熟悉。韩宫入门晚,习武时日短,平日里又不和他们较技,所以众弟子早已思量好,若是碰上韩宫,且让他几招,面子上也过的去。
这一日,铁剑门大比。
唐三理照例宣布了规矩,之后,便开始抽铭牌。最先抽取到的二人却是易衡与另外一弟子毛瑜。
二人入了场,互相打过招呼,行了礼,唐三理便宣布开始。
二人虽然平日里关系较好,可这较技之时,却丝毫不留手,易衡一招“流水无情”含着数道劲力向毛瑜的中宫直刺而去,毛瑜也是机敏,手中的木剑贴着易衡刺过的剑绕圈转着,将这股力引到旁边去了,正是《冶父剑法》中的,“微风拂柳”。二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已过了三十招,易衡觑得毛瑜一式“白猿戏水”向他中宫刺来,本欲向后避,却瞧见毛瑜的剑式有所顿,露出了破绽,心念一动,一式“樵夫劈柴”,直落毛瑜肩膀,手腕处,毛瑜躲闪不及,剑已落地。二人打斗的精彩,韩宫在旁也看的惊奇。他从未与人过招,不知这比斗时的变化万分。
十三与另一位弟子比斗,不过二十招便落败,十三倒也没说什么,那位弟子却自责不已:好胜心终归太强。
韩宫抽到的却是师兄方川。方川见得韩宫,想着让韩宫几招,再让他落败,也是与这位师弟留些颜面。
二人甫一入场,抱了拳,韩宫道:“请方师兄指教”,却已站了一式“青松迎客”,方川见得他法度森严,也不甚在意,想着韩宫习剑不过数月,道“原师弟,请”
韩宫也不推辞,只是他站了一式“青松迎客”后,便不知怎么个比法了。二人顿时站在那愣住了。底下的弟子还道二人在蓄势,均屏气凝神,密切关注着场上的动静。
方川还道韩宫好于面子,不欲先动手。可这二人站于此处也不是个事,方川索性道,不若我先与他递上一式,便送了一记潭心耀月,这却是《残心照月》中的一式,韩宫见的方川出招,正琢磨着这一式该如何应对,剑已到了眼前。方川正欲收招,却见一柄木剑从他面门处斜刺了下来,他正欲侧身躲避,哪知那剑斜刺过来后,剑身一转向他胸前横扫过来,那式潭心耀月却被隔了开,那柄木剑继续带着方川的剑晃晃荡荡从他胸膛处一直向小腹划去。方川只觉小腹处一阵凉气直升,吓得剑一扔,向后翻滚了出去。
二人过招不过瞬间,胜负却已分了出来,方川问到:“原师弟,这是什么剑法”
韩宫讷讷道:“这却不是剑法,只是习书中的“永”字。”旁人听得大感惊奇,原来这练剑还可以习字。洛升、布恩三人也看的大为惊奇。只是唐三理暗暗道:这样算不算发扬我铁剑门的剑法?
韩宫下场后,乔森好奇的问道:“方才为何见你和方师弟俱不出招”
韩宫不好意思道:“方师兄不出招,怕是让着我,我不出招,只是不知出什么招罢了”
乔森道:“带会你再上场,也莫要想那么多,直管将那《冶父剑法》一式一式的使出来便可。”
他却是打着几分心思,怎么说这师弟的剑法是我教的,他若不用,师父他们岂不是觉得我没怎么好好教,这可不成。韩宫也觉乔森说的有几分道理。
只是这第一轮比试过后,欧鸿蒙,黄平叙二人却是轮空,直接到了这第二轮。唐三理三人看着也是觉得意外:莫非这二人命当真如此好?
休息了半会,这第二轮便开始。韩宫与欧、黄二人却碰在了一块。
欧鸿蒙笑嘻嘻道:“原师弟,你且放心,我二人自会留手的”韩宫也知自己练剑时日短,便道:请二位师兄指教。
韩宫只是将《冶父剑法》一式一式的使了出来,从“青松迎客”再到“冶父归山”,又从“青松迎客”重新打到“冶父归山”。二人斗了几十回合。韩宫也是累了,欧、黄二人也是暗暗叫苦,原想着这位新入门的师弟习武时日短,哪知他这剑法越打越扎实,方才那“白猿戏水”二人真觉那剑势绵绵不断,二人险些招架不住,欧鸿蒙暗暗道:今个莫不是要在原师弟着翻船了?,正是此刻,韩宫脚下却是一个趔趄,终归还是年少,体力不支。
布恩与洛升道:“原来听说这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只当开玩笑,今日一观,我铁剑门却是要出个将相之才了。”唐三理也开心的抚掌道:“大善,大善,剑式严谨,法度有序,只差这气象万千了,若到了这一步,江湖后起之秀也该有我铁剑门一个位置了。”
门内大比终归不是生死搏斗,能看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