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公园正对面是一栋由政府修建的四层楼的招待所,主要负责政府部门的接待工作和现退役军人的接待。
芳华跟着承飏走进了招待所所在的大院,宽阔的水泥坪场,周围是高大的樟木,而那栋看着像没建几年的招待所,是芳华长这么大见过的最高的楼房。
到了招待所的大厅,承飏很是熟悉地带着芳华去看位于楼梯口下方的金鱼和假山,自己则拿着证件去办理入住手续。
这个招待所上楼的地方不像别的地方那样要从一旁的楼道里上,而是在宽敞的大厅的左侧修了一个旋转楼梯,楼梯下方的空间则用栏杆围拢起来建了一个小型的景观池,里面有假山亭台和一些浮萍,养着几尾金鱼,还有几只懒洋洋的小乌龟,很是漂亮。
芳华趴在栏杆上惊喜地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以前去胜利公园的时候,在胜利公园篮球场到剿匪烈士纪念堂的楼梯中间,也修有这么一处景观池,那时候芳华就想着,要是很久以后自己能在家里的坪场修上一个该多好,这样,自己光看着这些鱼儿和乌龟就能坐上一天了。
办理好入住手续,承飏并没有去房间,而是把行囊寄存在了前台。一来是怕芳华如果跟着自己去了房间会让别人多想对她影响不好。二来独自丢她在大厅等着又担心她会不自在。更重要的是,下午就要分别了,承飏想争分夺秒跟她多待一会儿,那怕就这么看着也好。
觉察到芳华似乎很喜欢观景池里的金鱼,承飏便从前台工作人员哪里讨要了点鱼食,让她可以投喂下,看着她因为鱼儿争相抢食而欢快的样子,心情也随着愉悦。
“好了,我们现在去哪儿?”芳华把最后那点鱼食投喂完毕,拍了拍手,笑成月牙的眼睛闪烁着期待。
承飏看了看大厅挂着的壁钟,估摸了下时间,“我们先从北门阁那边下去,再去中南门市场逛逛。”
“好,都听你的。”芳华欢笑着兴致勃勃地跟着承飏出了大厅。
两人一路并肩走着,承飏柔声细语地跟芳华介绍着周边,这是哪里,那边又是哪里。
其实这一带芳华还是知道的,在北门阁有一条岔路,一条是去县里人民政府和县一中,也就是承飏高中就读的母校的路,那条路上还有一家电影院。而另外一条则是可以去中南门市场,县里的新华书店就坐落在这条路上。
只是,即使这些都知道,但听着承飏不厌其烦耐心的介绍,也是很喜欢的。
进入北门阁在去中南门的路上,芳华瞧见新华书店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家照相馆,忽而想起自己想给承飏送张照片的事情。
寻思间放慢了脚步,在要经过照相馆的时候磨蹭踌躇了好一会儿,想开口约承飏是不是可以一起去拍张照片。
蓄谋已久的承飏却已在照相馆门口停住了脚步,这家照相馆是他上次回部队就住招待所时出来散步发现的,好在这次回来照相馆还继续开着。
那天请求芳华能不能来县城送送自己的时候,承飏就预谋着要带着她来一起拍张照片。
“我们……”两人同时开口,而后又忍不住相互一笑。
“我们能不能一起拍张照片?”承飏微笑着还是特意征询了下。
“好!”芳华回答的很干脆。
两人迈入照相馆,老板应该还在暗房里冲洗照片,听到呼喊急忙迎了出来。
“你们两位打算拍什么,是个人的还是合影?”老板是个大概不到三十岁的男青年,摄影也是一门艺术,所以在芳华眼中,老板的穿着打扮还挺时髦的。
“我们……”承飏很想拍张合影,可是在这个年代,男女青年的单独合影就意味着结婚照。
“我们一人拍张单人的,再拍一张合影吧!”
听到芳华的回答,承飏惊喜地对着老板说:“都听她的。”
年轻的老板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个人,笑着说:“你们跟我来。”
两人跟着老板走到了摄影的房间,对着简单不多的布景,两人都选了纯蓝的。
“你们先拍合影还是单人的?”老板摆弄好相机,摆放好打光灯问道。
“先拍她的吧!”承飏接过芳华的手提袋,芳华整理了下衣着,按照老板的指示,坐到了镜头前。
“对,看着镜头,微笑下,对,就是这样,”老板对好焦开始引导着:“三~~~二~~~一!”
“咔嚓”几声后,芳华起身拿过自己的手提袋,微笑地催促起承飏:“快去,该你了。”
承飏像坐军姿般端坐在镜头前,双目璀璨而有神地看着镜头,嘴角微微上扬,无需老板的特别提示就把照片拍好了。
“你们两人是打算怎么合影?一起坐着还是一个站一个坐?”承飏和芳华商讨了下,决定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那这位男同志坐着,女同志站在他的后方一点点。”老板开始构思用手指划着指导站位。
“还是她坐着我站着吧。”承飏建议到。
“一般我们这边男女合影都是男的坐女的站。”老板边擦拭着镜头边说着。
“这是为什么?是有什么说法的吗?”芳华不解地问。
“这个就我们摄影来说,男的一般身材高大,女的小巧,如果女的坐着男的站着,整张照片构图会不怎么协调。再者我们男的不都是一家之主吗?所以一般都坐着突显地位,女的站在后面代表三从四德。”
老板耐心地解释,前面部分承飏还是认可的,可听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