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奉旨办事,还请公主回避,免得让奴才手下这些粗人冲撞了您!”像是威胁,林侍卫将刀抽出鞘,“锵”地一声。
锃亮的刀尖明晃晃的刺眼,文大学士不在,儿子们也不可能那么及时赶过来,两个女人不由自主地紧紧抓着彼此,看着一队又一队的禁卫几乎是在府中打砸。
“你们好大的狗胆!学士府也是由着你们砸的?”
听到驸马爷的骂声,两个女人才松了口气。谁料跑来救场子的男人不顶用,不过是一时气愤随手抓住了一个禁卫下手摔翻,就被林侍卫判为抗旨,直接上刀,五招不到便削得他身上四处血痕。
到此,再也无人敢阻止禁卫搜府,大家胆战心惊地看着,一群人搜到最后,聚集在仓库外,直接暴力砸开了仓库的大门。
里头的各色珍宝晃花人眼,林侍卫的眼珠却动也不动。他往里走了两步,向后招了招手。身后的弟兄不知怎么的心领神会,问出谁是府里的管家后,便一把拎起来丢到了仓库里。
“都说文大学士两袖清风、清廉正直,哼哼!”
林侍卫哼了两声,低头扫了一眼跪着趴在他脚边的管家,轻声问道:“老实说说,今年文家收了多少孝敬,都在哪里?”
“哪,哪,哪里有什么……啊呀!大爷饶命!公爷饶命!”
管家还想着嘴巴里转圜一下,直接被林侍卫一刀削掉了帽子,连着头上一大片头发也不见了。头皮上刷刷往外冒血,他再不敢说废话,鼻涕眼泪夹杂在一起,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带着林侍卫到了仓库中今年别人送来的礼物堆前。
珍材异宝码成山,还没有怎么收拾,想来到大年初三还是在不停地收礼。等到彻底少人送了,才会入库的入库,入各位主子房的进屋。
送各种古籍孤本的不少,毕竟文大学士博览古今,学识渊博,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最爱收集古书了。
“都……都在这儿了!”
管家笑得一脸畏惧和讨好,林侍卫看也不看,视线锁定了那些古书后,刀锋划过,让身边笑得碍眼的人倒地再不起了后,他开始翻那些书。
“哗啦哗啦”,翻一本向后扔一本,可怜那些绝世的孤本,就此遭到损坏。
找到主子交代过的那本书时,林侍卫翻到指定的一页,背过所有人,手在书页上空虚虚地画了个十字。见那纸页上果然立刻呈现出别的字迹来,不过转眼功夫,就变成了一沓订好的信件,林侍卫也微微瞪大了眼,颇是为这手段感到惊奇。
将书揣到怀里,又叫一群兄弟到仓库里乱砸了一通。将现场弄了个乱七八糟后,他们这些人,来得突然,走得匆匆。
大学士夫人晚上腿都还在发抖,安排了下人去整理仓库,她在房中转来转士却仍然没有回来。她心中不安,总觉得要大难临头,但文家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她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满朝文武,一半心都向着他们文家,皇上怎么敢?
皇上还真就敢了!连个好日子都没挑,看了一堆文家和边关大将的来往书信,对他们私底下商量着要推翻陶国的行径愤怒至极,正月初五,连多一日都等不得的就将文大学士推出午门斩首。
学士府又迎来了京禁卫,这一次是确定了跑去抄家的。无数金银珠宝被抬出府,百姓全都看花了眼,心想那文大学士也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
文太公告老还乡,大儿子被斩了,小儿子成了逃犯。孙子辈没有一个逃得掉,全部被牵连。表面上看来,文家是完蛋了。
凉溪只是猜事情大概已经进展到了这步田地,但她准确的什么也不知道,只能看见文公子越来越差的脸色。
凉溪一点也不关心他,顾雪枝则不一样。文公子在她面前更愿演戏,总是一副憔悴颓败的模样,让顾雪枝瞧着心疼。
“允郎,你与我说一说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无事!雪儿,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在这儿住着就行了。”文公子总是如是说。他不舍得让顾雪枝承担一星半点的做法,没有让顾雪枝感到轻松,只让伺候她的下人觉得愤怒。
“哐!”
允郎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外头肯定是出了什么乱子……顾雪枝正这样想,茶盏被重重搁在桌上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
顾雪枝微微皱眉,有点不满,也觉得有点奇怪。
允郎安排给她的这几个丫鬟,丝毫不比原先她身边的琴棋书画差。她们对她,也总是恭恭敬敬,敬重有加。就是从前几天开始,眉毛也竖了,眼睛也冷了,拿个什么东西,放个什么物件,都恨不得直接要摔了砸了的样子。
“小鸢,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从允郎口中问不出一个字来,那她不问他了,总有别人知道的。
“您有什么话,问主子就好了,奴婢们不敢多嘴。”
顾雪枝隐隐觉得出了大事。
“他若是肯告诉我,我自然不会问你们。你与我说说,这些日子,外头出了什么事儿?”
“奴婢们整日在这儿伺候您,不清楚外头的风朝那边吹。”小鸢冷着一张脸,还是没敢说什么。不料顾雪枝比她有办法,直接站起来就往外走。
“您要去哪儿?”
“你们谁也不肯告诉我真相,一个总是一脸疲相,你们几个一天到晚又摔盘子摔碗……好,你们不说,我自己到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