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善使毒,以前也有死得比较轻松愉快的人,是被花影处理掉的。毒药往嘴中一送,眨眼间死得消消停停。
花影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问出来了些什么,她双手微微发抖,将侍书两只手臂往背后一剪,提着便出去了。
“走吧。我先送你回房。”
康宁伯揽着娇弱不胜的凉溪离开,将她安顿好了后,自己悄悄离开了书房。
事实证明,康宁伯还是有听侍书的回答的。
初四当天夜里,康宁伯府中悄悄出去了许多人,有被抬出去的,有被赶出去的,也有身负任务自己离开的。这些离开的人,一半跑去顾尚书府,另一半前去侍书家里。
凉溪那让人说实话的本事要用在刀刃上,许多身上出现个血口子就要吓得尿裤子的人,康宁伯和他手下的人多的是办法从他们嘴巴里问出真话来。
初七的时候,康宁伯的手下没有把握问出真话的狠角色,被送到了凉溪面前。
这位狠角色是顾尚书十分看重的一个门客。
凉溪从他口中得到的信息颇多,也让康宁伯直接将他的岳父了解了一个透彻。但是,应侍卫的去向仍然是无法锁定,目前,越来越着急的康宁伯,依旧只能猜他在文家人手中。
应侍卫在府中消失已经七天了。花影的嘴角长了泡,康宁伯根据凉溪从门客口中问出的话再派人出去到顾尚书府绑人的时候,凉溪观她欲言又止,心里也不知有多想去。
“只要他再能撑久一点,咱们肯定会找到的。”
凉溪翻着书,静悄悄一句话,听得花影连脸红都来不及,先怔怔点了点头。
初八,据已经死掉的门客所言,最得顾尚书器重的一位先生……的好友,被绑到了凉溪面前。
问出了一堆那位先生天知地知他知,世人皆不知的秘密后,康宁伯信心满满地将那位先生请到了伯府来。
最近这几天,凉溪不知问了多少人。康宁伯体恤她,从顾尚书府来的最受器重的那位先生,没有经凉溪的手。
许多秘密随便丢出去一件,都足以毁掉一个人。所以,那其实是与凉溪手中的符箓同样好用的东西。
跟无奈只能受要挟的那位先生商谈了一番,康宁伯确定了应侍卫的所在之处。之后一直到花灯节,凉溪都没有再见过康宁伯。他处理了许多凉溪没有接触的事,见了许多其实凉溪个个都想催眠一遍的人。但不管怎样,结局总算是好的。
花灯节之后的第二天,应侍卫回到了伯府。
“姨娘,您快去看看他吧!”
花影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但见过了应侍卫之后,她的脸色比这半月以来的每一天都难看。
凉溪见到应侍卫的时候,准确点来讲,她并不知道那是谁。如果不是康宁伯站在他身边,凉溪根本无法确定。
“歌儿,你看看,可能让他的脸恢复原样?”
康宁伯的身上随身带着凉溪给他用来救命的符箓,解毒的,疗伤的,他都第一时间给应侍卫用上了。但那些符箓并不能让应侍卫的脸变回原来的样子。
凉溪脸一皱,应侍卫现在的面貌让她想起她打过的丧尸。脸上黑黑紫紫,真的找不到哪怕小指甲盖大的一点完好处,应该是被什么烙的,脸上还有刑具留下的痕迹。
刘老大夫早就退到了一边去,这种伤势,他根本无法医治。如果不是康宁伯随身带的符箓,他们将应侍卫救出来也没用,他照样死路一条。
“别着急。”
凉溪轻轻拍了拍花影的手臂,向康宁伯点了点头。
……
文尚书府中。
跟他父亲相比,一直都气定神闲的文公子,终于瞪大了眼,难得发火了一次。
“你们要是不爱长眼睛,可以挖掉!长两个窟窿在脸上占位置做什么呢?”
文公子额头的青筋在乱蹦,他手中上下抛着两把小刀,两个本来守牢门的人,额头冷汗滚滚而下,身体抖如筛糠,跪着想要辩解,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地牢的出口就两个。一个在我这儿,一个在后院池塘底。你们觉得一个武功被废的人,是从我这院子里出去容易些,还是从池塘里游出来,在四面三chù_nǚ眷宅院当中逃走容易些?”
两个跪着的人张口结舌,问话也不知回答。文公子手背上的青筋也开始乱跳,这两个要不是他自己的人手,他真想将手中两柄小刀丢出去!
就那么大点的牢房,快断气的一个人,居然都能被他们看丢了!
他们活着还有什么用?
他脚下的这座地牢里,从来没有活着出去的人。这次脸被打得啪啪响不说,文公子只要一想到能够从应侍卫的嘴巴里撬出的话,手中的小刀便像是自己有了意志一般,挣扎着要脱手飞出。
越看越是恼火,未免自己真的将这两个属下杀掉,文公子拉开床,跳进了下面的地道里。走到快尽头处原本关押应侍卫的牢房,他在里头将刑具踢得乱飞。
地上早就已经搜了一遍,墙面上也全都找过了。牢房没有任何问题,出问题的是外头的两个人。
“你们再说一遍,他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两个守牢门的还是远远地跟着下来了,他们对视一眼,道:“……薛大夫说,那人已经不行了,在牢房里治不好。主子让他来把那人带到外头去。我们看他也是确实不行了,就……”
“放屁!他那时在医馆,少说有二十多人看见他给人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