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方娜知道自己现在被催眠了,她本事比她大,所以,逗人玩儿呢?还是,方娜说的是真的。
别开玩笑了!方娜要是一直戴着那张面具,抢了她的报警器和手机,凉溪说不定还真会怀疑自己。可方娜从她的手腕上取下报警器的时候,面具已经被拿下来了。凉溪那时候还没有发病,她还想着装病然后顺藤摸瓜来着,她那时候清醒得要命。现在说她看错了,不可能!
“你……你再想一想,去厕所的路上,在厕所里,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有没有做了什么事?比如丢掉一些东西之类的。”
“没有。我上完厕所出来,只看见了潘木同学一人。”
“你那一天都没有丢掉任何东西吗?体育课上呢?放学回家的路上,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吗?在家里的时候呢?”
她的报警器和手机,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到底是科技不发达,要是能详细定位的话,哪里还有这么多破事?
“没有……”
“没有……”
“没有……”
“哗!”
敲门声响了,凉溪拉开了窗帘,将方娜唤醒。她都问累了,却一无所获。
“筱筱,你们在里面都半个小时了,没事吧?”
方娜的父母肩并肩在孔父后面,探着头向卧室里面张望。他们担心女儿,此时看见凉溪苍白沉郁的脸,却不敢言语。
“没事。爸爸……”凉溪捏捏鼻子,下一句话对于方家来说,便是福音。
“叔叔阿姨,还有娜娜,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还有一个月就考试了,你们回去吧,娜娜肯定还要复习。”
孔父惊直了眼睛:“筱筱……”
凉溪向他摇摇头,示意孔父不必再说,送这对她千恩万谢的一家子人出去了。站在窗边看他们出了小区,凉溪才道:“爸爸,我有件事要求你。”
“您找两个稳妥的人,去监视她。不用跟得太紧,只用盯着就好了。”
干的这叫什么事情?
孔父不解道:“筱筱,你要是不信,为什么要放她走呢?”
“不放他们走怎么办?”
“你不是说……”
“我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没有别的证据,就看我一张嘴巴说。我当然知道是她害的我,可是别人只会说我胡诌。”
“更何况,爸爸,方娜只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她哪里就那么会演戏了?我心里觉得不对劲,怀疑是不是有人……”
有人陷害方娜?可女儿说她都亲眼看见了。有人指使方娜?但不管是被指使还是自己心生恶意,方娜在他们面前,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孔父考虑着,不知想到些什么,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筱筱放心,爸爸会派人跟着他们的。”
“谢谢爸爸。”
见女儿只是笑一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冲他撒娇。孔父心情很差,摸摸凉溪的头,也走了。
一个人留下来,凉溪倒在沙发上,脑子里乱七八糟。
是有人在她之前催眠了方娜,让她将一切都忘记了。只是,她一个心脏病人,搞不好哪天就死的短命鬼,谁着急地连几天几月都等不了?
孔筱还有这种仇人吗?难道是她爸妈的仇家,等不及要让她死了?会不会是洪姐?是呀,她昏迷之后,洪姐的身份变化是最大的……
“嘶……”
凉溪轻轻吸着空气,感觉全世界各个角落都是涌向自己的恶意。她以为见过方娜之后会柳暗花明的,结果山重水复无尽头了。
知道凉溪今天会见方娜,潘木又是一整日的神不守舍。班里同学时不时看向他,窃窃私语的内容是这家伙运气真好。
凉溪“报恩”的事情瞒不过。有狗仔拍的照片,后来又有孔母的亲口承认,潘木“孔家小姐救命恩人”的这个身份,一夜之间便家喻户晓。网友们除了说凉溪知恩图报以外,潘木也趁着这个机会出了名。他童年、青春期的经历被扒出来,实打实狠赚了一波眼泪和同情。
他妈妈在网上被骂成狗,不敢,也很难再去找潘木的麻烦。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学习,脑瓜又聪明,潘木的名次在飞速攀升。老师看重起他来,同学们也不再那么排斥他……
他这是苦尽甘来,只要自己不胡作,好日子就在眼前了。
潘木有时这样一想,一颗心都暖得发颤。
放学了,潘木紧攥着手机走着。他从今天中午就想给凉溪打电话,问问她“审讯”的进展。但手机一直捏到晚上,回家连晚饭都吃过了,他一个电话也没打出去。
还是到晚上**点,凉溪主动打过来电话,问道:“潘木同学,你再和我说一说当初我出事之后的事情吧。”
“怎么?你见过方娜了吗?她承认了吗?”
凉溪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没有。”
这怎么可能?
潘木嘴巴一时合不拢。他不会去怀疑凉溪,可凉溪说就是方娜拿走了她的报警器,戴面具吓她,看见大难不死的被害人,方娜怎么会不慌的?
想起当初方娜那满脸的无辜,潘木后心寒毛直竖。尤其是听凉溪在电话那边又道:“我爸爸找人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催眠了她,也没有问出什么来……潘木同学,我现在很害怕。”
“方娜看起来真的很无辜,她对我哭着说自己根本没有锁门,只是出去上厕所而已。可她越无辜,我就越害怕,我是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呀!她在我面前撒谎,在所有人面前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