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心和木心韵最大的不同,是木心韵足够傻。傻到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木心韵什么都没有要,到最后却赢了他的心。楚心心不断的为自己留好退路,慢慢的失去了他。
爱就是这么简单。
一点一点的,不管是得到还是失去,都不会一瞬间。
随着这一句话的落音,楚心心轻闭上眼,苍白的薄唇微微的颤动,再睁眸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她缓缓地走到桌边,拿起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面色平静无澜,睁着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欧阳晨,若有所思的淡淡出声:“晨,你说……若我此刻撞向这桌子,孩子就此没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说完,唇角倏然扬起一抹漂亮弧度,那笑容看似天真无害,清婉的声音犹若天边漾着的云:“你说……如果她知道这个孩子是你强迫我打掉的,她还会要你吗?”
她的笑容天真无害,可是声音听在耳底却邪魅异常——
“你敢让她有任何损伤,我定不会饶了你!”欧阳晨墨黑的眸中寒冰在一点点地凝结,再一层层地叠垒,犹如突然而至的暴风雪,冷冽漠然,似乎还带着杀气。
“真是个好丈夫,让我都感动了呢!”楚心心仍旧笑着,却笑得有几分凄凉,“只是晨,若我执意如此……你又能如何?我楚心心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么?欧阳晨,我要你后悔!”
“你敢——”欧阳晨走上前去,狠狠扼制住她的手,力度太大,却没注意到楚心心的身旁是桌角,而他一推,楚心心的肚子便撞向了桌角——
“唔——”楚心心痛极了,一股热流好似从下面开始缓缓流出,鲜血蜿蜒了她的整个腿部,欧阳晨见此状况,脸色骤变,将她横抱起朝外冲去——
“晨,这可怨不得我了,是你自己失了这最后的机会,哈哈——”楚心心忍痛大笑道,笑得眼泪从眼眶中益处,那笑声在这大宅子中显得突兀而刺耳:“真想让木心韵看到这一幕啊。”
“闭嘴——”男人低吼的咆哮着,复杂的情愫充斥满整个胸腔,他抱着楚心心冲出了房子,奔医院而去,而此刻,女人早因疼痛昏了过去。
医院的红灯肃然亮起。
欧阳晨倚靠着冰冷的墙,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他忽而觉得那鲜红刺目极了。
这时,护士出来了,看着站在一旁的欧阳晨急忙道,“先生,楚小姐孩子保住了。”
“堕了!”
护士怔愣当场,吞吞吐吐出声:“先……先生,楚小姐的血小板很低,若是现在进行堕胎手术,她会很危险的。”
“现在就堕胎,立刻——”手术室内,尚未混沌的意识中,传来那绝情的话,让楚心心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冰冰凉的……那人的声音却淡淡的,轻轻的,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绝情。
那一瞬间,她的心底寂静无声,原本的那道伤口被撕得愈来愈大,黑暗的空洞,永远都不可能再愈合,那种痛,仿佛将灵魂也一同撕裂了。
她微微一笑,自己的眼前白得刺眼的手术灯渐渐引入了黑暗,她想再努力多往向外面看那个绝情的男人一眼,可是为什么她的眼前越来越黑,滔天的恨意到头来,却也只是化作了一滴清泪缓缓划过她苍白如纸的脸颊……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如同天籁。
“住手!”
护士医生们赶紧停了下来,楚心心早已经大汗淋漓,拼命的护住自己的腹部。
那是她的孩子。
这一瞬间,她忽然清晰的认识到,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欧阳晨的,她都要保护。这是唯一和她有血脉联系的生命,无法忽视的悸动。
“啪——”
耳光摔在欧阳晨的脸上,打的欧阳晨的脸狠狠偏在了一边。
木心韵喘息着平息自己的呼吸。
长时间的奔跑让她的身体疲倦不堪,可这都没有办法止住她的愤怒。一把抓住欧阳晨的衣袖,木心韵愤怒的怒吼:“欧阳晨,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居然想要打掉她的孩子?!如果不是小宇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就打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不是我的孩子。”
欧阳晨别开头。
眸子里说不出的犀利。
“只有你生出来的才配是我欧阳晨的孩子。”
木心韵的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回过头看躺在手术台上的楚心心,无法忽视楚心心眼睛里的绝望和恨意。
“可你不配让我生孩子。”
狠狠的瞪了眼欧阳晨。
“你记清楚,打掉楚心心的孩子,只会让我更快的离开你而已。一个连曾经自己爱的女人的孩子都要打掉,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以后不会打掉我的孩子?”
说完,转身离开,也不管楚心心复杂的目光。
“喂,心韵,你在干嘛呢?”木心韵刚坐上车,将车开出医院,就接到了方小米的电话,听着好友那边闷闷不乐的声音,木心韵立刻将车靠边停下,专心地接听,“小米,我在开车,我刚从医院出来,你怎么了?”
“心韵,我好难受!”方小米幽幽地说着。
“怎么了?”木心韵担忧地问,去美国那么长时间,和小米一直没有联络,是不是她和秦忆然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可是不可能啊,想起秦忆然帮着欧阳晨追求自己的场面,她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在ss酒吧,我喝醉了,你快来吧。”方小米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喝酒,透过手机,木心韵听见了让人烦闷的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