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突如其来的碰撞,也纳闷,难道王府有一早请安的规矩?
佳怡在她们的掺扶下,扭曲着丰盈的身躯,飘飘然的进屋。她毫不客气的坐在案桌边,带着质问的语气道:“姐姐,你为何要毒害我们?”
她话音才落,婢女虹云把纸盒放在桌上,佳怡指着食盒弱声弱气又严厉道:“我还以为姐姐你好心给我们带吃食,没料蒸栗粉糕里面居然下了毒。”
此话怎讲?我清理思路,我做过什么了?什么药下毒?是什么毒?既然下毒,你们怎么还活着?我听不懂。
一边的娴静小姐开始带着哭腔说:“昨晚我吃了姐姐你安排送来的糕点,半夜过后一阵恶心和呕吐,一开始我还在思虑也许白天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可今天一早,我得知佳怡姐姐昨晚吃了你的糕点,也是一样的症状,呕吐不止。”说罢,抽泣哽咽地擦起眼泪,我看的真切,她的衣襟不带一点潮湿。
娴静进屋还保持着礼仪,我见她摇晃着身体,似乎无力站立,便让熙莲搬来凳子,请娴静坐下说话。
我的眼光划过她俩俏丽稚嫩的脸庞,她与佳怡的眼神传递,被我眼角余光尽收无遗。
佳怡坐定,矫揉造作道:“夫人,你和王爷逛庙会还能想到给我们带礼物,妹妹很是感激,可是昨晚我们吃了之后都上吐下泻,难免让我们起疑心,于是今天一早送去太医院,李太医说糕团表面有一层侧柏叶粉,那侧柏叶粉大剂量服用可致眩晕,恶心,或呕吐,长期服用对肾脏有害。”说到此处,她带着恨意,愤然道:“姐姐,原本我们想要直接告诉王爷,但想着姐姐应该会有所解释。昨天下午我们还一番好意来探望你,我们也是真心诚意要向姐姐表明心意,可是你又何必这样对待我们?我们视你为我们的姐姐啊!”
她们一早这番表演,让我一时猝不及防。我在庙会给你们带点好吃的,原本是好意,你们却来这么一出戏。假如我有意要害你们,我一个现代高级知识份子又怎么会做这么低级的事情;既然是我害的你们,你们为何不直接去王爷处告发我,一早直接来我处兴师问罪,或许你们早知道王爷会来我这里用早膳。
正月十日到现在,我们相处这才几日,你们就开始动坏心思了,你们也太心急了,不清楚情况就来闹。她们一早前来闹事,无非是笃定王爷一定会看到这一幕,虽说他们直接找我问话是给我留情面,实则旁敲侧击,心中早有谋划。王爷知晓事因一定动怒,我将受到处罚,她们联合太医给我套上一个下毒谋害之罪,王爷因此冷落我,甚至休妻。呵呵,愚蠢的女人,冷笑一声正准备坐下,继续看她们演。门外施全跟随着王爷已经大步跨进来,见一屋子的人,王爷坐在软榻上看向我,俨然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原本我整理好思路要反问她们,王爷这么一问,我重整言辞:“回王爷,佳怡和娴静正在问责我为什么要在糕点里下药害她们。”我想说到这里就够了。
王爷听罢,恼怒地往茶几拍了一下,朝着嘤嘤哭泣地她们怒喝:“糕点是我买的,也是我安排送的,难不成是我要害你们?”
简单的一句话,吓得两位侧室慌忙下跪,这主人一跪,仆人也跟着跪,一屋子的人下跪,哭声也消失,一下子好安静,又闻得廊檐上,那几只燕子叽叽喳喳的欢叫声衬托的更是清晰,似乎在笑她们的愚蠢。
跪在地上的女人估计一时想不出要如何对应,干脆地低着头保持沉默,等待王爷发话。我站在一边也保持着沉默。
“你们很让我失望,回去抄写《女诫》《内训》各10遍!好好思过!”王爷挥挥手,厌烦道,“都退下去。”
我的王爷生气起来挺恐怖嘛,跪在地上的小女人站起身,三两步的都退出了我的正殿。我依旧站着聆听鸟的欢叫声。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用解释,就像王爷说的,糕点是施全买的,也是他送的,只不过以我的名义而已,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碰过那糕点,愚蠢的女人真是让王爷不省心啊。
“蓉儿,赶紧来吃早饭吧。”他见我站着一味出神,又说一遍,“站着累不累,赶紧过来。”我和王爷围坐在桌边吃起早餐。我喝着豆浆,看着他一张平静的脸,我稍露为难的问:“迚临,稍后我是骑马回娘家吗?我们王府,就没有马车吗?”
“昨晚我们出游,我不想太张扬。”他喝着豆浆,看了我一眼,“门外已经备好马车,你多带一些婢女,我让施全带侍卫队陪同一起。”喝完放下碗,擦了一下嘴,举手用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梁说:“准你两日假,你要早去早回。”
我睁大眼睛,有点意外,原以为只会给我一天时间,开心一笑回:“谢谢迚临!”
用餐之时一字不提刚刚的闹剧,他的城府、他的细腻,他为我解围,我感激,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