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把他调到其他部门不可以吗?”齐师傅问道。
“老齐,我和你说句实话吧,虽说这次蓝河项目调试出现了问题,但其实利润仍然很可观的,并不像会议说的那样,之所以用这个项目说事,就是为了震慑一下老杨和宋大福。
老杨这几年人老了,染上了一些不良作风,由他带领的技术部年年出现问题,再不给他一些警告,让他收敛收敛,只怕真会出更大的乱子,不过这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最关键的是宋大福这个人,现在他是全公司--不--应给说是整个行业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用好了他,公司自然收益多多,但若有一天他对我们公司不满意了,不想干了,跳槽到别的公司,那很有可能就会令那个公司成为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伤到我们的根本。
所以对于这样的一炳双刃剑,我们必须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前段时间我给他加了薪,评了优秀干部,这次就必须杀杀他的威风,借机辞掉他的亲信助理。只有用这种棉花加大棒的方法,才能让他忠心耿耿地为我所用,不敢有丝毫叛逆之心。”姚万里语气透着得意,毕竟这种掌控别人的感觉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李少辉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听完这些话的,他只是感到自己的心“怦怦”的乱跳,仿佛要爆炸了开来,拳头也因为捏得太紧而瑟瑟发抖。
姚万里为了他所谓的权衡之术,把自己和宋大福当猴子耍,自己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多,任劳任怨,到头来,就因为他的一点小心思,自己就要滚蛋,末了再给3个月工资作为遣散费,对他姚万里来说似乎还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善事。
而对于宋大福,更是过分,宋大福当上项目经理这几年,也是公司迅速发展壮大的时候,这几年公司技术上面的事情,完全就是靠着宋大福个人出色的能力在鼎力支持,要是没有宋大福,哪有它南京远东的今天?
就是这样,就是在这种宋大福立了汗马功劳的情况下,姚万里还迟迟不给宋大福提职涨薪,都几年了,也只给了一个项目经理的位置;而且还时不时地要找借口整治整治,实行一下所谓恩威并济的策略。他知道当他实行他所谓的策略时,会对宋大福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那很有可能是宋大福的母亲继续在遥远的山村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也有可能是宋大福瘦弱的弟弟继续在建筑工地大汗淋漓地干着重活,更有可能是宋大福最疼爱的妹妹仍然要被一个瞎子打得死去活来…
当李少辉再次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众人都已经到了,唯独杨才耕没有来,李少辉麻木地坐下,对着面色憔悴的宋大福苦笑一声,而众人又开始装模作样的“积极”讨论,“深刻”反省,俨然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了。
李少辉心中冷笑,“主犯”都跑了,这些人还坐在这里磨磨唧唧,也不知道还能讲出一些什么花来,会议开到了一半,李少辉心情烦躁无比,实在不想听这些人胡扯,便借口上厕所出去了,走到公司大门口时,他狠狠地踹了一脚门口的垃圾桶,破口大骂道:“什么破公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爷爷还不伺候这帮龟孙子呢!”
李少辉骂完,便骑着电动车在大马路上风驰电掣地飞奔了起来,而夜晚略带寒意的冷风也没有将他心中的怒火冷却。
回到家之后,李少辉关了手机,衣服都没脱就躺了下来,蒙头大睡。
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这一刻,李少辉不仅没有睡着,反而变得更清醒了。
清醒的他严重地意识到,自己又失业了,从今往后自己又成了一个无业游民了。他有些沮丧,这又能怪谁呢?怪杨才耕的无耻狡猾,怪公司那些鸟人的冷血无情,怪姚万里的阴险奸诈,还是怪那个美女对自己的“恶意诋毁”?
这一刻,李少辉开始自艾自怜,他想起了工作被欺负时的落寞无奈,也想起了父母殷切盼望的眼神,还想起了女友离开前一夜的悲痛欲绝…
此夜注定无眠,李少辉也不知翻了多少次身,也不知起来看了多少次闹钟,更不知对着房顶发了多少次呆,才在凌晨5点钟昏昏睡去。
睡梦中,有他衣衫褴褛、狼败不堪地回到家里的悲惨画面,也有女友跑回来苦苦哀求着他,想和他和好的情景,更有他暴虐杨才耕、怒骂姚万里的情状,还有他衣锦还香、荣归故里的盛况…
等李少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屋外几只麻雀叽叽喳喳不停地叫着。李少辉开了手机,看看时间是11点半,下面还有23个未接来电,有十个是宋大福打过来的,八个是张强和刘大脑袋打过来的,剩余的则是和李少辉要好的技术部其他同事。
李少辉看着未接来电,苦笑了一下,给刘大脑袋拨了过去。
“辉哥,你今天怎么不来,你可误了一场好戏啊!”刘大脑袋刚一接通便兴奋地说道。
“什么好戏?”李少辉有些意兴阑珊。
“今天那个大美女部长果然来上班了,看来我以后要多多努力啊!”李少辉听着刘大脑袋过时的消息,心中复杂无比,若不是这个不定还不会被辞退呢!
沉吟了一下,李少辉说道:“大脑袋,给你一个立刻就能接触到美女的机会。”
“什么机会,快说给我听听。”刘大脑袋着急地说道。
“把我的个人用品收拾一下,再帮我写一封辞职报告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