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后,姜舒言的重头戏也开始了。
这是尹姬这个角色在整部戏中最出彩最亮眼的一段,也是姜舒言准备的时间最长久的一段,也就是从入组第一天就已经开始练习准备长达一个月的跳舞镜头。
能否大放异彩,关键就在今晚。
徐东寅坐在监视器后,全神贯注盯着屏幕,副导高宰书就站在旁边。
依然是高丽王王建的寝殿,夜色已深,整个大殿却是灯火通明,华丽依旧。
吴泰铉身着银丝勾芡的月白锦袍倚坐在玉案之后,美酒在前,一反常态的是,今夜的王建左右并没有任何下人伺候,独他自己一人手执金樽自斟自酌。
而大殿中央,有一绝色美人亭亭而立,没有弦乐伴奏,寂静的大殿连一丝穿堂风都感受不到,而美人一身赤红如血的仿唐水袖舞衣,就这样无声起舞,长袖轻展,舒卷如云,或如翼蝶翩然飞起,或如羽雀矫身越过......
如此千般绝美而宁静的画面里,唯那一身猩红舞衣最为刺目灼眼。
王建第一场见尹姬的时候,就是被她这样一身舞衣配上一支惊为天人的舞蹈迷住的。
如今红颜如故,美人依旧,跳舞的人还是那个跳舞的人,看舞的人也还是那个看舞的人,可不论是看的人还是跳的人,都已经不再与昔同了。
王建其实早就已经查出了尹姬的真实身份,但他迟迟没有揭穿,他在等尹姬自己亲自承认。
而尹姬又何尝不是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甚至多次自己故意向王建暴露自己的身份,表面上却又依然粉饰太平,她在等王建的最终宣判。
赌感情女人永远不是男人的对手,先让步的那一个,最终还是尹姬。
从美好的地方开始,在美好的地方结束。
尹姬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将自己和王建的感觉做一个了断。
舞跳完了,但尹姬没有别的动作,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站在大殿中央,直直的望着王建。
她在等他的反应。
王建不紧不慢的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完了才站起来,走向尹姬。
“若儿,你今天,有些反常。”他眉头微蹙,眼眸半眯,神色意味难明。
尹姬目光直直的看着王建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脸上笑得灿烂,“妾每天都反复无常,王上不是早就了解了的吗?”
王建忽的浅笑了声,将尹姬一把打横抱起,“孤果然是惯坏了你!”
尹姬柔顺的如小鹿般依偎在王建的怀里,埋着头如耳语般低声说道,“王上,如果哪天妾不在王上身边了,王上会难过吗?”
怀抱着尹姬往床榻走去的王建脚步顿了一下,问,“若儿你刚刚说什么?孤没听清。”
尹姬却是心里顿时凉了一下,紧接着便微笑着仰起脸对上王建的眼睛,“妾说,妾真是爱死王上了,这可怎么办啊?”
王建笑起来,“你不是早就爱死孤了吗?怎么原来是骗孤的?”
尹姬怔了一下,浅笑着叹息了声,喃喃自语道,“是啊,早就爱死了,还能怎么样呢......”
至于这句话,王建也许没听见了,也许听见了,但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建将尹姬抱到床榻上,芙蓉帐落,衣裳褪去;室外月华如水,室内春色迤逦。
“cut!”徐东寅喊。
“非常好!演员休息一下,道具组上去换场景准备下一场。”
姜舒言和吴泰铉都松了口气,彼此相视一笑,连忙理好身上“衣衫不整”的戏服从床帐里走了出来。
“《信仰》马上播出了。”吴泰铉说。
姜舒言笑起来,“是啊,一周倒计时。连泰铉前辈都知道了的消息,我还能有不知道的道理?”
吴泰铉挑眉一笑,以着开玩笑的语气道,“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成大明星了。”
姜舒言耸耸肩,“成不成大明星我不知道,但是我上个月就已经借泰铉前辈的名气火了一把不是吗?”
吴泰铉却是顿时敛了笑容,抿唇沉默了片刻,有些愧疚道,“这件事是我的错,让你人还没出道先被这种负面新闻带了一波,我很抱歉。”
姜舒言浅笑着摇头,“对于明星来说,其实有时候负面和‘正面’并没有太大差别,至少在提高媒体曝光度和大众认识度上,两者都这个目标是一致的,甚至说负面比‘正面’的效果来得更快速更有效,所以也才有了故意炒作的存在。”
姜舒言这翻话让吴泰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叹了口气,“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我知道,你想做的是演员,不是明星,对吧。”
姜舒言摇头,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语气道,“不,那可不一定!”
吴泰铉怔了一下,竟被姜舒言这话堵得一时哑然。
姜舒言的目光在吴泰铉脸上扫了一圈,浅笑着意味深长道,“所以啊,前辈你也最好还是和我保持安全距离,上一次我虽然是被动卷入,但是下一次,那可就不一定了。”
不等吴泰铉再说什么,姜舒言已经先下去后台换衣服了。
这一场之后,姜舒言就只剩下一场收尾,不过时间安排是在两周之后,也是姜舒言唯一的室外场,取景地在江原道春川,这里的部分拍完后整个剧组也会跟着迁移过去,完成后边的拍摄。
之前的时间里哪怕作为背景姜舒言也还是最多隔个一天两天就有一点镜头,但是接下来中间这**天时间的戏份是完完全全没有姜舒言的镜头的,待着的意义实在不大,所以姜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