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卿几步往后退,拉着崔云舟找了个不太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既然有人出来解围,他自然就用不着出去了。
毕竟事情起因还是因为他们和小表妹起了争执,现在出去表露身份,且不说他身为苏氏公子,此番作为很可能对博陵府带来不好影响;便是小表妹那儿,虽然是她主动挑衅,但苏尧卿从不会低估一个小女孩莫名其妙的高傲,要是她不配合,还因此更理直气壮,反倒不美。
“执事请恕罪!”来人先对执事队的人行了一个晚辈礼:“我是花间云家云硕,这个不懂事的女孩是我的妹子。”
他这一礼代表着云家,执事也不敢托大,但念着这人行的是晚辈礼,总不能真端着长辈的范儿兀自点头吧?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云家人的错误,他若是这样自恃身份,这小子能转而就把苏氏拖下傲慢自持的泥潭去。
不得不说,讲规矩的人自己也重规矩,他赶紧回了个道礼。再如何,犯事儿的不是眼前这个人,苏氏还不至于是非不分,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家妹年幼不懂事,这才出言不逊,这个犯事的人请执事们尽管带回去,家妹的话,就请执事们原谅则个。”他语气诚恳:“我就代她…”
苏尧卿听到这儿也就不感兴趣了,拉着崔云舟从一旁离开。
“老大,刚刚那两个是不是你表哥表妹啊?”崔云舟顺从地跟着,一离开那堆人,就挠挠头问道。
苏尧卿点了点头,谁说崔云舟心智不熟就没有自己的判断思维的?最起码他一下子就理清了事情,知道留在那里可能会把这件事弄得愈发不是事儿。
“你感觉如何?”苏尧卿转而问到,那个男子一出现他就认出来了,是他的表哥,云家这一代的天骄,也是下任族长的候选者。是的,苏尧卿的祖父跨过了他的舅舅们,直接在孙辈里挑选后继者。
他那表哥应该是有七十来岁了,走的是体修的路子。苏尧卿三年前昏迷时,云硕就是这副模样,到现在几乎毫无变化,他自然不会出现认不着的情况。
崔云舟却是不在意的人从未注意,又因为他的情况特殊,崔父以前甚至不准他外出,也是跟着苏尧卿之后,表现得愈发像个“人”了,崔云舟的存在才慢慢被更多人知晓。
因此,他以前从未见过云硕。
“感觉?”他有些疑惑地重复:“不好说,妹妹要可爱一些吧!”
他想了一下,这样说道。
苏尧卿笑了一声,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崔云舟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喜好,他这样问也只是随口一提想听听小伙伴的想法,自然不会有什么觉得不对要纠正或者其他意思。
“不要想这事儿了。”苏尧卿笑着说道:“跟我回青山院吃点东西去!”
他是真的突然想用膳了,本来是想去珍宝阁对面那家口碑很好的酒店,但今天出来遇到的事情实在是不少,他都怀疑自己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故体质了。
趁着不过才午时,干脆回青山院让浣音准备点吃的,也算是偷来浮生半日闲了。
这样想着,心情都美好了,苏尧卿觉得崔云舟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声音也变得动听起来,还有心情想着下次干脆把那支崔云舟觉得很好的玉笛买下来给他。
可能是归心似箭,没一会儿,两人就回到了苏宅,直奔青山院而去。
“浣音,准备一些糕点灵食,给我们送到贤茗堂来。”他招待下去,想了想又说:“还是送到院中栖梧树下的玉桌上吧。”
贤茗堂就是青山院的大厅,上次林长老来寻他就是在此处等候。因为青山院里,他惯常活动的地方并无专门饮食之处,若是在贤茗堂用膳,反而要这些穗侍者多准备一下。干脆就直接在院中好了,反正也只是吃个心情,两人并无饮食需要。这树下玉桌,还正可赏赏院中景色。
苏尧卿和崔云舟直接到院中落座,虽是正午,这青山院自有禁制,光线并不灼热,院中种植的园林植物生机勃勃,苏尧卿还真的从里面发现了好多灵花灵草,觉得颇有意思。
在他关注花草树木是,崔云舟却从储物戒指中拎出周掌柜送的精致礼盒,三两下撕掉包装,口中还说着:“这好泡壶茶来喝喝。”
苏尧卿好笑地摇头,并不阻止。
“这里还有快玉牌!”他突然说到。
苏尧卿闻声看过去,果然看见崔云舟手上有一块白玉灵牌,巴掌大小。
崔云舟将玉牌递过,苏尧卿伸手接住,入手极温,是少见的和田暖玉,质地上佳,上面雕刻着一幅浮世绘,背面写着气势恢弘的“珍宝阁”三个大字。
苏尧卿微微沉吟,心念一动,储物戒指中属于他的那个礼盒也出现在面前。
崔云舟极为自觉地破开礼盒,果然在其中也发现了这样一块牌子。
苏尧卿握着手中这块牌子有些赞叹:“这应该救赎珍宝令了。周掌柜好大的手笔。”
珍宝令,持令者极为珍宝阁贵宾。令分四种:木、金、白玉、紫玉。
周掌柜一出手就送出了两枚白玉珍宝令,看来是诚了心想交好两人,或者是想交好苏尧卿。
苏尧卿看崔云舟摸着玉牌眉开眼笑的样子,心中明悟崔云舟此前也并没有见过这东西。
周掌柜与崔云舟认识在先,现在却才送出珍宝令,明摆着是很看重苏尧卿了。
令苏尧卿想不通的事,珍宝阁怎会对他如此有信心?机密消息张口即来,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