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阳等人推测长青子隐修之地在句芒山,才进酒庄打听,却没想到酒庄的主人李不琢非但没透露半分有用的消息,不但阻人上山,更是出言威胁。 x 23 u
赵承阳本可以不必理会,扬长而去,却听到李不琢直呼“赵长青”三字,顿时停步回头看向李不琢。
“长青祖师的也是你可以直呼其名的?莫说你只是个童子,就算你考过府试有官职加身,我都不会轻饶你。”
“三位入我酒庄以来我一直以礼相待,但阁下出言不逊,又要坏我阵法,不就是想逼我出剑?”
李不琢说着余光瞥向旁边的何文运与李琨霜。
这时,何文运站出来一步道:“承阳为找到祖师遗踪已耗费数月精力,要上山去情有可原,却不巧撞在李兄你不方便的时候,此本来就是个误会,何必闹得剑拔弩张?”
李不琢闻言倒是对何文运此人看透了三分,若非何文运,赵承阳说不定就能被劝动,此事可以说大半都是何文运挑起,但这时他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当起和事老来了。
不论何文运是何居心,他这样,李不琢也不必担心他会出手帮赵承阳。
这时李琨霜却也突然出声劝阻。
“承阳,句芒山上是否有长青真人的遗踪在还不能定论,不如这样。”李琨霜看向李不琢,“若承阳上山有人引导,便不用担心扰乱了阵法,此事也算各退一步。”
说话时,李琨霜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李不琢手中的丹青剑典,眼角微不可查的跳了跳。
“这卷画轴……难道是丹青剑典?听说这东西本来在那厉无咎的手上,而厉无咎游历十六州,不知所踪,怎么今天却落到了李不琢手里?”
古微观作为谶纬派龙头宗观,门人分祭酒、灵真、幽居、神隐四级,身为幽居道士,李琨霜对当年被逐出观中的厉无咎略有耳闻:厉无咎此人乃陈常真人座下记名弟子,资质心性都不出色,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家传的那件异宝丹青剑典。
一日,厉无咎与宗中被认为有三鼎甲之才的最出色的大弟子比剑,却失手将其杀死,此事震惊全观,之后,厉无咎也因此被逐出古微观。
“据说厉无咎被逐出观中后,四处寻人比剑,将剑器收集到丹青剑典里,对此物视若性命。如今落到李不琢手里,难道厉无咎竟被李不琢杀了?若真如此,赵承阳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李琨霜心里盘算着。
出于这等考量,李琨霜出声劝阻的同时,对赵承阳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赵承阳只道李琨霜是顾及与李不琢的那层血缘关系,深吸一口气,忍耐下来,看向李不琢,李不琢却想都不想便摇头。
“我已说过阵法的关键在于调理阴阳,今日经女子阴气一冲,就已有紊乱之象,不可再进去两个元阳之身。”
话音一落,李琨霜不禁眉头一皱。
就算不论那层血脉关系,身为天宫举子,李琨霜的身份本就比李不琢高一档,他没自恃身份强压李不琢,已经算是让步,却没想自己这位堂兄这么不给面子。看来母亲的那些说辞,多半是所言非虚。
一面是同宗,一面是血缘疏离的堂兄,李琨霜已决定先帮赵承阳一把。且不论别的,若山上真有长青子所留修行感悟,便是他突破瓶颈的契机。
忽然间,天际传来振翼声,只是片刻功夫,一架銮舆从东方飞来。
銮舆上有青伞罗盖,背銮舆的机关鸟仅有一足,是毕方之形。
銮舆一停,李琨霜看见其上走下来的青衣老者,脸上惊讶之色闪过,立刻便与何文运、赵承阳两人同时深深施了一礼。
“恭迎陈常师祖!”
“恭迎陈常师祖!”
这乘舆而来的人,正是古微观三大神隐之一。
与道家其余宗观所持避世之念不同,谶纬派融合儒学,亦有修身治国平天下之志,但古微观中三大神隐不同于经常行走天下增长历练的祭酒、灵真弟子,已地位超脱,不被俗务缠身,纵使平日在古微观立观之处希夷山上也鲜能见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思量间,李琨霜余光瞥向李不琢身前还未收起的丹青剑典。
听闻厉无咎当年能拜入古微宗,是因家中长辈与陈常真人有旧,所以当年他失手剑斩同门,也只是落得个被驱逐的处置,而未受刑罚。
陈常真人此回过来,是要寻李不琢的麻烦?
一转念,李琨霜就想到了这层。
“李不琢?”果然,一下座驾陈常真人便看向李不琢,又看见了李不琢身边的丹青剑典,脸色看不出喜怒,“我那劣徒无咎就是你杀的?”
李不琢心里咯噔一下。
听见李琨霜对这青衣老者的称呼,就知道这老者必定是一位大宗师,孰料这位大宗师一开口,竟是厉无咎的座师?
一位大宗师为弃徒拉下身份去找后辈寻仇,这事实在出乎李不琢的意料,虽说有天宫大宪在,但这大宗师若不顾身份出收杀了李不琢,还真能按律领死不成?
“是我。”李不琢硬着头皮答道,浑身紧绷着,强烈的危机感甚至让他起了鸡皮疙瘩,身子不离丹青剑典,只待随时出剑,纵使面对一位不知深浅的宗师,他也不会束手待毙。
陈常真人道:“好,果然后生可畏,你不过坐照圆满,虽有四道奇经加持,内关外关也已通了一半,但凭此要力敌周天圆融的炼气士还是不够,看来你剑道境界已远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