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低,很快,又被风吹散......
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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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上来通知顾云臣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正午,再度发烧四个字让他匆匆下来,甩下曹营一个人在天台之上。
床上的人面色潮红难当,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抓住身下的床单,痛苦地蜷缩成了一团。
顾云臣上前将她整个人圈住,“南楠?哪里不舒服?!”
她哑了嗓子,早已没有抬眸看人的力气,此刻只凭本能呜咽,“疼....好疼.....”
“去叫医生——”
他吩咐下去,所有人连忙鱼贯而出,各司其职。
“哪里疼?”
他的双手都圈着她,固定着她身上的被单,腾不出空来,于是便低头,用唇瓣贴住她的额头——
烫得让人心惊!连一丝汗水都没有!
南楠疼得发颤,迷蒙中只知道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额头上,带了一丝快慰,她凭着本能抬头,张口就咬住他的唇——
顾云臣疼得闷哼一声,唇瓣被她咬破,他的血钻进她的唇间。
南楠挣扎着伸出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肩头,然后顺着那坚实的手臂一路往下,握住他的手掌,堪堪地拉住,就摁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
“这里....好疼.....”
她低低呓语,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顾云臣浑身一震,捂住她心口的手已经有了几分颤抖。
南楠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嘴唇颤抖得如濒死的鱼一样,一张一合,呼吸微弱——
“好疼,真的....好疼......”
眼前似乎出现了苏燕西的背影——
长长的一条,被夕阳拉得很长,破碎在光晕里,却像一把刀一样,一寸一寸地割过她的心脉......
她想伸手去抓,却已经抓不住......
耳旁也不知是谁的心跳——
嗒咚,嗒咚.....一声一声,如擂鼓一般......
顾云臣浑身僵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
“燕西,燕西.......”
一千一万个对不起,此刻,却已经说不出口了。
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殊不知却有人因为她的呼唤,心一沉,再沉......
佣人提着冰桶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云臣拥着南楠的模样。
谁也不敢多问,拧好冰毛巾上前正要敷上去,顾云臣已经伸手接了过去,“我来,你们出去吧。”
“.....好。”
医生很快又到,见到南楠如此模样,叹了一口气,“阁下,这用药可是太轻了?压不住这烧......”
顾云臣捏住毛巾的手一顿,“那你说怎么办?”
医生叹了一声,“要不,还是挂针吧?这孩子.......”
顾云臣脑中空白了一下,睖睁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医生说的是什么,脸色立刻寒了下去,“你尽量,若是没有能力,也早说,我再找其他人便是。”
“那南小姐......”
“我在这里守着,看什么病能拿她怎么样?!”
这便是有点不讲理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将药水备好,“那我尽量,若实在不行......”
“实在不行便再说,我有分寸。”
“好。”
.......
守了一日一.夜,这烧才算是退了下去,医生走之前又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顾云臣都拿笔记了下来,这才开口,“孩子的事.....请你先保密。”
医生一惊,“南小姐自己不知道吗?”
这府邸里的人都在跟前,此刻唯一要瞒的人,难道是床上的病人不成?!
顾云臣略略沉吟,“她身体不好,我怕她有思想负担,晚点我再亲口告诉她。”
医生这才了然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那我明天再来,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曹营,送大夫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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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撤走之后,顾云臣才再度回到南楠的病房。
又是一个清晨,她却依旧昏睡。
他缓缓在她床边落坐,看着她层层紧锁的眉尖,伸手一点一点地想要将那褶皱碾平。
仿若如此,她便不会再疼了。
离开苏燕西......
原来会让她如此痛苦。
可他.....已经不想让她再回去。
她呼吸清浅,若有似无,他盯着她的鼻翼看了好一会儿,确定那里在微微翕动之后,才放下心来。
手指一寸一寸地往下挪动,最终落在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之上。
然后五指张开,缓慢地覆住那里——
她肚子上有一道疤痕,在小麦色的皮肤上不算明显,淡淡的。
顾云臣想起她身上还有不少疤痕,应该都是在出任务的时候留下来的。
这女人......
他摇了摇头——是否应该给其他人说一声,以后,再也不准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做危险的事了?
床上的人嘤咛了一声,极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小腹下意识地侧向一边,避开他的触碰。
顾云臣微微愣了一下,将薄被拉过来盖在她身上,手依旧停留在薄被之下,想要重新去抚触她的小腹。
南楠却再度避开。
他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拿出来,看了一眼——
手依旧干净,且不湿润,只是无名指上依旧有一个指环。
指